来时,那刹那的心冷就已让她心中的那根脊梁骨弯了下去。但还好她那不可侵犯自尊帮她抻开,让她眼中含着对母亲不该有的鄙夷,强迫着一根棍子捅进她实际上弯曲蜷缩的脊梁,强迫她站直,将轻蔑含在眼中,把痛苦藏在心里。
“......”江月在街道上摘下了一团血污的口罩,她感受鼻腔处源源不断涌来的热流,不用想她都知道现在的样子都是何其狼狈,她转身走进一家便利店。
江月在老板娘略显惊异的眼神下买了纸巾,拖着疲惫的步伐坐在公园附近的公共长椅上,心不在焉的擦着还在流的血迹。
C市的春天好像总是来的比较晚,,三月中的夜里也还是一片雾霾蓝的阴翳。江月抬头想要止血,却意外发现这么美的星空难得在这个季节出现一回,祝年绷着的思绪逐渐松懈。
江月实在没想到白天薛茜在教室里讲的传言都是真的
“江月她妈啊,在湖庭当技师呢,不过到底干什么呢,我也不清楚。”
不怀好意的话传入她的耳中。江月承认,哪怕她面上装的多么不在意,当她方才真的在那里见到妈妈时。心里的卑怯却像是春日蠢蠢欲动的藤蔓蜿蜒至墙头。
难怪父亲离开了这个家。这么想着,她对陈芸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大概很少有人像她一样讨厌自己的妈妈吧。
江月再次埋下了头,血迹顺着鼻尖滴落在她的大腿上,混着几滴闷闷的泪,凉凉的。
夜色格外寂静,意识逐渐收拢。江月刚要站起来,眼前一片混沌,从长凳上没意识地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