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伯娘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吧。”唐菀觉得自己不需要在这个时候泼长平侯夫人的冷水了,毕竟,就算是她说二皇子不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可长平侯夫人也不会相信的。
她只会觉得唐菀是嫉妒唐萱因此才会胡说八道,绝不会相信二皇子也会做出抛弃唐萱的事。所以唐菀不准备多费口舌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唐逸,又看了看长平侯夫人,露出几分担心。
唐逸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和长平侯夫人闹翻了才好。
只有发现他是一个不受到她辖制摆布的庶子,长平侯夫人才不敢随意地把她的侄女塞给他做妻子。
不过唐逸的目光落在唐萱的脸上,许久,从那已经被责罚得看不出美貌的脸上划过。
他垂了垂眼睛,看到唐菀并没有想到更多打击长平侯夫人与唐萱的事,想到唐菀一向良善心软,就算是他提出自己的主意,唐菀怕是也不会答应,因此他垂了垂眼角,嘴角带着少年清新的笑容,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倒是一转头,趁着唐菀去整理清点那些从库房里取出来的财物的时候,唐逸就偷偷叫一个府中的下人往二皇子府去了。
唐萱挨了重责,正是二皇子应该展现他对唐萱紧张温柔的时候。
他必然是要来看望唐萱的。
就是不知道满心柔情担忧着心上人的二皇子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如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样子,还会不会心生怜爱。
唐逸笑了笑,把自己做了这一件好事丢到一旁,又去读书去了。
唐菀清点了库房里那些财物一番,发现和册子上留下的差不多,因此也就算了。
她把自己能够看到的家产都清点,至于外面的,就按照太康大长公主的意思,请清平王府的账房还有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去验收,一时之间,她数着日子等着自己要成亲的日子。这段日子看起来仓促,可是对于唐菀来说,她却觉得漫长得无法等待。
等待凤弈的这段日子里,她又觉得多日没有看到他,心里生出了无比的想念。
从前,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念过一个人。
凤弈是她唯一的例外。
唐菀想叫他知道,他是自己的例外。
因此这一日,当凤弈突然来了长平侯府,唐菀欢欢喜喜地迎出去,一时欢喜得不得了,忍不住主动牵住了凤弈的手小声说道,“我……我都想你了。”
她难得会说这么大胆的话,脸颊都羞涩得红成了朝霞一样。
凤弈修长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只柔软的手,就见唐菀已经害羞得手足无措。她这样坦诚对他的想念,凤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对唐菀说道,“我也是。”他冷峻的眉眼慢慢地温和了起来。
看起来笨蛋是不会悔婚了。
好得很。
凤弈最近一直都在算着大婚的日子,并且严密地敦促着宫中筹办自己的婚事。
他十分担心夜长梦多。
毕竟如果他有一日没有忍住,露出真正的面目欺负她,吓得这笨蛋反悔不肯成亲,那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大婚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欺负她,她跑不了了的时候,凤弈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笑意深刻了几分。
唐菀见他这么想念自己,看到自己便忍不住满面笑容,心里也很欢喜。她忍着心里的不好意思,牵着凤弈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最近的一些事,比如唐逸已经回书院去了,长平侯夫妻又厮打了一场,都是因为清平王府的账房在铺子里对账的时候发现了许多的问题。
比如铺子里的货物不知去向,库房是空的,还有以次充好,或者铺子里的银钱短缺,还有种种的不好的事,总之,大半的铺子都是空架子,在账册上一副花团锦簇的样子,可是铺子却是空的。
说到这里,唐菀便对凤弈心有余悸地说道。“多亏你叫人来帮我,不然,我只怕是要吃亏了的。”她其实能想得到以长平侯夫人的人品是必然不甘心叫那么多年当做长房家产经营的铺子土地最后都便宜了唐菀的。
长平侯夫人从未想过把家产还给唐菀,因此这些年,那些外头的生意还是都很尽心尽力的。
如今白做了这么多年的苦工,被唐菀这么轻轻松松地拿走,长平侯夫人会忍得下这口气才怪呢。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凤弈见唐菀下意识地依偎在自己的身边,心里嫌弃地哼了一声,却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如大公主那样伸手揽住了唐菀的肩膀,一双凤眸之中泛起了冰冷,冷冷地说道,“不叫他们把这些给你吐出来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他今日气势汹汹而来就是因为知道了唐菀这件事。毕竟,账房都是清平王府的人,发现了长平侯夫人干的好事,那些账房怎么可能不告知凤弈,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长平侯夫人简直愚蠢无比。
明明知道清平郡王不是个好相与的,竟然直到现在还抱着当初的目光看待唐菀,想要作践她,霸占属于她的一切。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罗嫔撞在清平郡王的手里都是降位,更遑论一个长平侯夫人。
“我不在意他们。我在意的是你。”唐菀见凤弈侧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