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盼前几天还在街上看到过他们,当时丈夫手牵着妻子,手提着菜,生活虽然朴素简单但却很幸福,可是转眼之间两人就阴阳两隔。
家没了,可以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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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没了,切都没了。
奚盼看着这个场面,鼻尖冒酸,泪珠子竟也跟着掉落下来。
身旁的男人这时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我们去走走。”
顾远彻把她带离了这个场景,直到听不见那些人的哭声。到了个少人经过的木屋前,奚盼走到屋檐下,抽回了手,默然无语。
他站在她身旁,就这样静静陪着她。
半晌,空气终于响起道女声:“今天谢谢你,但其实……你不必为我这么担心。”
顾远彻闻言,垂眸看她,眼底墨色翻滚。
“圣诞节那天的事,对不起,是我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我没生气了,”奚盼敛睫,“而且我也打算让切都过去了。”
她今天目睹到这么多生死离别,内心被情绪剧烈冲击着,就想到了她和顾远彻。那些所谓的恨与爱,或痛苦或思念,或执着或错过,原来在大自然面前,是这么渺小无力。
她现在唯的念想,就是好好珍惜现在,放下从前的切。
顾远彻闻言,怔了下,“奚盼,我……”
“我想回去吃点东西了。”
她打断他的话,明显是不想再谈。
他喉间发涩,只能将万千言语压在心底,“……好。”
奚盼没有等他,直接往前走。
回到安置点的时候,她看到有官兵正在发新的棉被床单和食物,村里有孕妇和刚出生的小孩,还准备了奶粉和婴儿用品。
奚盼起帮忙分发食物的时候,就听到官兵在聊这些物资是今晚赶着运送上来的,是以寻致公司的名义。
她下意识看向男人,他竟默默在帮她铺着床单被子。
顾远彻整理好被子,转头就发现奚盼站在身后,把手的矿泉水递给他,问:“你今晚……也要在这睡吗?”
他与她对视,声音很低:“难不成大晚上的你还让我赶下山吗?外头天黑,还下着雨。”
奚盼:“……”
这有点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眨了眨眸子,轻咳两声,“我没这意思。”
他往旁边挪了下,对她说:“等会儿你躺这。”
因为安置点并不大,大家睡在起相当于是大铺,有些家庭甚至还睡得很挤。她原本打算去陪二姑和两个孩子,但是二姑让她好好休息,她人就能照顾过来。
奚盼也不再扭捏,去洗漱完就回来躺下,顾远彻过了会儿也回来,和她隔着个手臂的距离。
没有靠得很近,让她感觉不舒服,却能被外人眼看出有些不同。
她和顾远彻不是没有躺过张床,要是换作是高,奚盼此刻必定黏了上去,缩在他怀,不害臊地任由他索吻,就像之前有次暑假两人去北方旅游时那样。
只是现在,她平躺着,没有看他,过了会儿耳畔传来他的声音:
“我刚才遇到周极了,他说现在正在搭条新的下山通道,估计明早就能下山。”
“嗯。”
“早点睡……晚安。”
奚盼淡淡应了声,过了会儿,翻了个身子背对向他,男人炽热的目光这才敢落在她身上。
他盯着她的背影许久,眼底渐渐暗了下去。
冬天夜里的骞岭非常寒冷,甚至接近零度。即使今晚的被子很厚,奚盼在很沉的睡眠,还是感觉到冷了。
她潜意识把自己身子蜷缩在块,渐渐的,她慢慢感觉到阵温暖,舒适的温度让她继续安然入眠。
顾远彻把奚盼抱在怀里。
他将全身的热度传给她,小心翼翼,又害怕吵醒她后又要推开他。
他认床,睡眠向来很浅,今晚他陪在她身旁,也只是出于照顾。所以她冷的时候,他看出来了。
顾远彻垂眸看着她有些发白的面容,心纠成团。
他恨不得立刻告诉她所有的切,可是现在她太过劳累,也应该没有心情去听。
他只怪自己不能用男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和安慰。
顾远彻心事沉重,而奚盼则夜无梦。
翌日清晨,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外头天色亮,而身旁的人不在了。
她穿上衣服,走出安置点,就看到他人站在那抽烟,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她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对方看到她,立刻把烟掐了,“不再睡会儿?”他嗓音微哑。
“睡得挺足了,你醒得这么早?”
“嗯,今早就能下山,去洗漱下。”他给她打了盆温水,奚盼洗完脸回去时,他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白粥,“刚出锅的,喝点。”
昨天整天都是面包泡面,此刻碗白粥令人格外舒服。
吃饭时,二姑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对盼盼道:“小顾太热心了,刚才还和我们说,等会儿下山的时候给我们安排住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奚盼闻言,忙对顾远彻道:“谢谢不过不用了,等会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