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逢宁的票数估计还不到人家的零头。
自取其辱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在走廊打完电话,江问几乎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竭力压制住失控的情绪,他回到寝室。
其实江问平时很少关注贴吧,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无聊透顶,他也根本不在乎心别人怎么议论。但是今天,他竟然为了这个帖子的感到莫名的、巨大的愤怒。
尤其是那些人造谣的时候把逢宁和江问形容成卖酒女和失足少爷。
卖酒女,他们打的好轻松。明晃晃三个字,出现在他眼皮子的那一刻,血管在太阳穴弹跳,江问差点把手机摔了。
不是嫌弃也不是可怜厌恶这个词。
――他只是无比抗拒这个词背后包含的东西。
只要一回忆起逢宁喝酒喝到住院,而他被人摁着无能为力的时候,江问就会陷入某种郁结的情绪之中。
他分不清这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郁结逢宁还是郁结自己。但他平时装的再冷淡,说白了也只是个十八岁都不到的小孩。家里有个出名的爸爸,从小过的顺风顺水,有人护着宠着,从来没有遇到什么挫折。
关于这件事,不论过了多久,江问还是很抗拒想起,一想就觉得煎熬。
这几乎要算成他的逆鳞之一。
郗高原和赵濒临谈笑的时候,瞥见江问进来,他问:“电话打完了?”
江问嗯了一声。
“给你听个东西,太搞了。”
江问什么也没说,把手机还给赵濒临。
20S的语音用被扬声器播放出来,当说到“我建议贴吧那群人洗洗眼睛”的时候,寝室里一段迷之沉默。
“这什么?”
赵濒临忍不住乐了出来,八卦兮兮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逢宁不知道要发给谁的语音,结果发到班群了。”
江问:“……”
从开学到现在,逢宁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雷人事,所以这个也算不上什么,她不按套路出牌,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问坐回书桌前,翻开书。
后头两个人还在讨论选级花的事,男生很少有像他们俩这么八卦的。
他撑着脑袋,扫着一行一行的公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了会,默默把手机又拿起来。
第二天。
考试前逢宁向来是不看书的。她坐在考场里,每隔几分钟,就有人路过,似有若无地以正视、侧视,或者余光望向这边。
昨晚被人在贴吧嘲笑,议论她有多奇葩,或者说她家境多差什么的,逢宁压根不觉得这是个多伤自尊的事儿。
别人好奇来看她,她一点羞涩都没有,甚至还不甘寂寞地和偷窥的人来个面对面的灵魂相视。
你看我多久,我就看你多久。
反倒搞得别人不好意思了,慌慌张张地率先移开目光。
这种糗事要是摊在普通小姑娘身上,估计要羞地钻地缝。但是逢宁呢?逢宁非常的平静。
她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考完了剩下几天的考试。
最后一门是英语,结束的铃声打响,李奇非收拾着东西。想着马上要到来的假期,他心情不错,哼着歌,跟着人流出了考场的门。
刚走到下台阶的地方,书包带子被人扯住,他莫名地回头。
江问松开手,靠在台柱上,微微低了下下头,直起身。
“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奇非试探着说。
江问道:“认识我吗?”
“认识、认识。”
懒得说太多废话,江问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照片是你拍的?”
“啊…什么照片?”李奇非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瞳孔放大:“这个…这个。”
“你觉得读书读的太无聊了是吗?”江问看着李奇非,就这么看着他。
李奇非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被吓的结巴,“什、什么?”
江问凑近了点,压低着嗓子,“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不介意让你过的精彩点。”
李奇非脸上的笑容撑不下去了,勉强道:“咱们之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删帖道歉和转学走人,你选一个。”江问语气厌恶,表情没变分毫。
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他都很少拿家世压人,但是这会儿,连排演都不需要,江问把纨绔恶少的精髓拿捏的精准无比。
唬得李奇非肉眼可见地一抖。
冷眼看人走远,回头,江问愣住。
逢宁吊儿郎当地靠站着,满脸都是看戏的表情,啪啪地给他鼓了个掌。
江问有点尴尬,但很快恢复平静,“你干什么?”
“唉,你刚刚好威风啊。”逢宁学了一遍他的话:“转学和删帖,你选一个。”
江问发怒,“偷听别人墙角是你的爱好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逢宁严肃地回答。
江问语塞。
她若有所思:“原来就是这个崽种在背后搞我。”
江问挖苦道:“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逢宁从容不迫地纠正他:“我不是没心没肺,我是内心强大。”
她单眨了眨眼,淘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