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远把笼子放在两人中间,小东西果然还是有些怕生,刚才在外头又娇又横,现在看到这一屋子的生人又缩在笼子里不动了。
睁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睛,手和脚都并在一起,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谁都是一脸防备的样子。
顾无忧看得心疼,但也知道这会放它出来估计更加让它害怕,只好从碟子里拿了一旁松子,又拿了块帕子一并放到笼子里,然后缓慢地朝它伸出手。
刚刚伸过去,坐在她另一边的顾瑜就皱了眉,抓着她的胳膊,小声提醒道:“你小心些,别被抓到。”
她是不大喜欢这些东西的,以前跟她不大对付的一个表姐养过猫,有一次她就被那只猫抓了一手臂,以至于到现在,她对这些毛茸茸有利爪的东西……还是留有很深的阴影。
顾无忧笑笑,和她说,“没事,它不会抓我的。”
而且――
她目光往身边看去,少年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笼子看,神情严肃又认真,便是小东西真的要抓她,她身边的这个少年也绝对不会让她受伤。
李钦远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大自在的。
少年郎的情意就是这样,恨不得跟全天下宣告你是我的,但又总会在那些脉脉细语的情意中羞红脸,倒也没躲,顶着小姑娘含笑的注视,压着嗓音和她说,“我看着,没事。”
他会纵容她做所有她喜欢做的事。
他不会阻拦她,他会竭尽全力保护她。
顾无忧听见了,也听懂了,她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越发灿烂起来,明眸皓齿,俏丽极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又往笼子里伸进去了一些。
笼子里的小东西瞧见突然伸过来的手,猛地往后一躲,它一边把自己往笼子里又缩进去了一些,一边龇牙咧嘴的冲顾无忧叫。
带着野性的小松鼠就算伤害值再低,也还是带有一定危险性的。
别说顾瑜了,就连傅显等人也都端直了身子,李钦远更是脊背僵直,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只小东西,俊美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就跟那只防备的小松鼠一样,处于戒备的状态中,似乎是怕它伤害顾无忧,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顾无忧却没有害怕,她把手悬在笼子里,目光柔和的望着它,也不靠近也不撤退,就这样一直望着它。
等着它主动靠近。
小松鼠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人是刚刚在外头抱着它的人,它看着顾无忧,似乎是犹豫了下,然后才悄悄沿着笼子边缘往她的方向过来,又过了一会,它才把自己的头放在顾无忧的掌心下。
用自己最柔和的部分去迎接她的温柔。
顾无忧的掌心在触到那柔软的毛发时,眼睛立时就弯了起来,她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嗓音也十分柔和,“好了,别害怕。”
说完。
她又把那块包着松子的帕子挪过去了一些。
小松鼠看了看摆在面前的那一包松子,又看了看顾无忧,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不过刚才缩成一团的身子倒是松懈了一些,还拿脸蛋贴了贴她的掌心,然后才开始低头吃起它最喜欢的松子了。
围观着的一群人见它收起防备,这才松了口气。
傅显在一旁看着更是醋意横生,他早上给那小东西不知道喂了多少东西,也没见它给他一个好脸看,果然是宠物随主人!
想到这,他就更加酸了。
从盘子里拿了颗冬枣,嘎嘣嘎嘣咬得很响。
顾无忧看笼子里的小东西已经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还一屁股坐在笼子里,叠着腿,长长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她好笑的收回手,心里的怜爱也止不尽似的。
每次看到这只小松鼠,她就会想到从前的自己。
嫁给大将军之前的她饱受摧残和风霜,早就没了从前的单纯,那个时候,她也是像这样,用防备裹着自己,生怕自己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大将军――
他一点点软化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收起全身利刺。
顾无忧不由转头去看身边的李钦远,少年郎也已经收起防备,好好坐着了,察觉到她的目光便转头看她,挑眉问道:“怎么了?”
顾无忧摇了摇头,眉眼还是笑得很璀璨,“没什么。”
李钦远也就没再说什么,给她递了块帕子。
顾无忧笑着接过帕子,她一边擦着手,一边转头去问顾瑜,“你们刚在聊什么?”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东山”、“骑马”什么的。
不过没听全。
顾瑜见那松鼠的确没那么凶性了,这才收回目光和她说,“刚傅显说,过几天等书院放假,我们去东山骑马看梅花,那边风景不错。”她挑了个橘子慢慢剥着,“问你的意思,你要觉得可以,下次我们就一起去。”
“可以啊。”顾无忧当然没意见。
她这阵子除了书院就是家里,顶多就是早上和大将军在巷子里吃吃早饭,的确是有些憋坏了,“不过东山路比较远,我们估计来回得一天了。”
她“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那天再带些吃的,我记得山上有座亭子,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