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正在小声宽慰着周长柏。
先生倒是还留了几个,于情于理,学生在书院里出了事,他们都得负起责任。
这会他们正在等周家来人。
京逾白一路神色淡淡,只是在路过周长柏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下,他一身青衣,面庞如玉,看起来就是一个性子温和的少年郎。
他是书院各科先生的心头宝,常年拿第一。
平日里对谁都是笑盈盈的模样,但此时他低头垂眸,看向周长柏的眼神,却显得十分淡漠,尤其是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
周长柏看着他的眼睛,身形不自觉抖了下。
“逾白,你怎么还没回去?”有先生看到京逾白过来,温声询问。
刚才看着周长柏还一脸淡漠的京逾白在抬头的那刹那,眼中立时带了些笑意,一脸温和谦逊的模样,嗓音也是很温和的样子,“忘拿东西了,去学堂拿下就准备回去了。”
先生点了点头,又叮嘱几句。
恰好周家来人了,那位先生也顾不得再和京逾白说话,转头打算同来人说话。
来人却没有理会他们,他老远就看到周长柏的模样了,差点就要跪下来了,趔趄着步子跑过来,扶着周长柏,也顾不得和那几位先生说话,只是呆愣道:“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谁把您打成这样了啊?”
站在一旁的几位先生见他神色激动,便出声宽慰道:“老先生,我们已经替长柏诊治过了,都是皮肉伤,休养一阵子就好了,人,我们也已经罚过了。”
来人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闻言反而动起怒,“你们这是什么话?我们少爷好好的来上学,现在变成这幅样子,你一句轻飘飘罚过了就没事了?”
“谁干的!”
“真当我们周家好欺负不成?!”他一边说话,一边把目光往四处瞅,最后定格在傅显等人的身上。
傅显本来已经打算跟京逾白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周家的人,现在被人这样盯着,他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嘿,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奴才!
还敢瞪他!
当他吃素的不成?
他比来人还要凶狠的回瞪过去,一副“有种你就过来打我”的嚣张劲。
“你!”来人果然气得不行。
周长柏见他要同傅显争执起来,连忙拉了人一把,有气无力的说道:“周伯,别闹了,我们先回去。”他是真的怕了,先是李钦远又是顾无忧,现在又是京逾白几人。
谁都得罪不起。
他现在什么嚣张劲都没了,只想安安生生的等这件事结束。
要不然――
李钦远待会脑子一热,突然又不打算隐瞒下去了,那他该怎么办?别说在书院里待不下去,估计在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少爷――”周伯不大高兴。
“走吧。”
周长柏的情况显然不太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周伯虽然不忿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但也不得不顾忌他的身体,气势汹汹的瞪了傅显几人一眼,又一脸不高兴的扫过几位先生,说了一句,“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的!”然后才和周家的奴仆发了话,“你们过来,快把少爷抬回家去,小心些。”
刚才急匆匆过来的一群人,现在又急匆匆走了。
书院几位先生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但他们都是读书人,又理亏在先,这会也不好说道什么,看着周家的人都走了,他们也都摇了摇头离开了。
傅显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一脸不高兴的啐道:“什么玩意?”
“你和他们置什么气?”
京逾白笑笑,收回目光,语气温和,“走了,去拿东西,回家了。”
“我们真的不管七郎了?这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说,难道我们就真的不问了?”傅显跟在京逾白身后,着急问道。
齐序也小跑跟在两人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如果不查清楚,七郎就真的要被退学了,以后就连入仕都麻烦。”他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样子,“不行,咱们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京逾白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七郎是什么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不让我们管,便不会让我们插手,也不会和我们说实话。”
“那――”
傅显皱了眉,还想说话,京逾白却又接过话:“我们没法子管,有人却有法子。”
齐序一愣:“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