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齐序平时是最怕老师的,这会却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嘴巴撅得很高,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您连问都不问,凭什么让七郎出去?”
潘束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我要问什么?屋子里这些事不是他惹出来的?!柳远他们脸上那些伤,不是他折腾出来的?”
齐序脸一白,不知道该怎么辩,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七郎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潘束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看了李钦远一眼,没有让他回答就继续说道:“他李七公子欺负人能有什么原因?”
说完,脸愈黑,声愈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就你这样的人,以后出了书院能有什么用?就算得了荫封也是混混日子,说出去都丢我们鹿鸣书院的脸!”
他这话说得太过。
齐序和傅显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傅显脾气急,当场就想发作,李钦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潘束说得并不是他,他握着傅显的胳膊,拦住他接下来的动作,依旧噙着一张漫不经心的笑脸看着潘束。
“还不出去?”潘束沉声。
“七郎……”傅显红了眼,压着嗓音说道:“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姓潘的,哪有他这样当先生的!”
京逾白也皱了眉,跟着站起身,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行了,多大的事。”李钦远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正好我也懒得上课,回去睡一觉,吃饭了再喊我。”
他说着就打算往外面走,可还没走到门口呢,挂着一脸慈和笑容的徐复出现在门口。
徐复一身青衣,背着手站在门口,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山长。”
“山长。”
除了李钦远,所有人连带着潘束都朝来人恭恭敬敬的问了安,徐复摆手,没有一点架子,看着李钦远,笑问道:“七郎,上课了,你这是要去哪?”
齐序跟个机灵鬼似的,立马起身说道:“山长,潘先生不让七郎上课!”
不等潘束开口。
徐复就神情疑惑的转头看他,“修远,这是怎么回事?”
潘束倒也不怵,义正言辞地答道:“李钦远目无尊长,又爱欺凌同学,山长,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把他赶出去也是为了不影响别的学生。”
徐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李钦远,问道:“七郎,你可有话说?”
李钦远一句“没有”还没说出,身后京逾白就开了口,“山长,先前课堂一直在传乐平郡主退婚一事,几个同学说话实在是不堪入目,七郎也是听不过去才……”
傅显一听,也不管到底是真是假,立马接口道:“就是,要不是柳远他们说得那么不堪,七郎会动手……脚?”
他说完,齐序也立马接上,“山长,你要是不信,尽管问问柳远他们,是不是他们先起头说得乐平郡主?”说完,还一脸嫌弃的看了还低着头,双肩微颤的柳远一眼,鄙视道,“我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拿女儿家的私事说笑。”
“孔孟先生要是知道有这么几个玩意,估计都得气活过来!”
他小嘴叭叭的,就没给人说话辩解的机会,说完一通就朗声道:“山长,如果七郎这样都要罚,那么柳远他们这样的是不是更应该重罚?!”
“您是不知道,刚才他们说什么,那不堪入目的,要是回头让定国公知道,估计得直接闹上门去,直达圣听都是可能的!”
这么一通话下来。
柳远等人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何况,这些事本来就是事实,他们就算开口又能说什么?惨白着一张脸呆站着,嘴唇都跟着白了。
徐复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他没问柳远他们,而是看向神色略有些苍白的潘束,温声问他,“修远,这事,你可知道?”
潘束怎么可能知道?他根本就没往这边想。他不喜欢李钦远,所以从来都是看他有诸多不爽。
“我……”他张口,却发现简单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最终他低下头,颓着手,轻声说,“我……不知道。”
徐复看着他,似乎叹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转头看向李钦远,嗓音温和的说道:“七郎,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你就重新回座位吧。”
“回头等下了课,去我那一趟。”
不等李钦远回答,他又笑着看向众人,“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继续上课吧……至于柳远几人,你们回头等放学后,也来我那边一趟。”说完就转身往外面走。
李钦远有些无奈的看着徐复的背影,去找徐老头,还不如被潘束赶出课堂,后者只是丢人,反正他也不怕丢人。
前者。
想到以前的经历,他摇摇头,烦的要死。
潘束这一节课教的糊里糊涂的,以前每次在上课的时候,他都会好好训斥下不置斋的这群少爷公子,骂得最凶的就是李钦远。
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这颗心就有些不大安定。
他早在心里给李钦远定下了个评价,一时之间很难改变自己的想法,可今天……的确是他有错在先,想到山长离开前,那一声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