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边是真的说了,那天的事其中有误会,他们也很是自责,愿意竭尽所能补偿阿瑜…”
梅老夫人凌厉又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她说不下去。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明明是可以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说的事,就因为阿瑾和晔哥儿那一闹,变得这么不可收拾。
她眼神中隐有责备,晦涩地看了一眼梅青晓,似乎在埋怨着什么。梅青晓正巧迎视,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
“母亲,您如果真的为阿瑜着想,这门亲事不能应。”
“阿瑾,姑娘家的婚事皆由父母做主,许多内情你不知道难免一头想去。那里是阿瑜的亲舅家,他们都是阿瑜的至亲…那晚的事,定是其中有误会,阿瑜她…许是听错了。”
“那好,我去同父亲说。”梅青晓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虞氏突然喊起来,“你害得我们梅家还不够吗?要不是你哪有这么多的事?我知道你和薇姐儿不对付,要不是你惹怒了薇姐儿,她也不会把火撒在阿瑜的身上。我对你那么好,晔哥儿处处护着你,阿瑜也把你这个姐姐看得极重,你为何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们陷入难堪的境地?”
仿佛一头冰水兜头兜脑地朝梅青晓泼来,瞬间从身到心冷到透骨。她不敢置信地转身,看向处于悲愤中的虞氏。
原来在母亲心中,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母亲是这么看我的。”她神情低落,“在母亲的心中,我竟然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愤置兄长和妹妹不顾的人。母亲不信我,我无话可说,为何您不信阿瑜?阿瑜明明说过…”
“她听错了!”虞氏打断她的话。
她突然明白了,越发觉得悲哀。“好,我不去同父亲说,我去问阿瑜。要是她同意嫁到国公府,我将不再插手任何关于梅家的事。如果她不愿意,我无论如何都会帮她。”
“我不愿意!”
外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紧接着一人夹着火般闯了进来。闯在前面的是梅青晔,他的身后是梅仕礼叶訇还有满面泪痕的梅青晚。
“阿姐,我不愿意…你带我走吧。”梅青晚扑到梅青晓的怀里,呜呜地大哭起来。
梅仕礼看向自己的妻子,“你就那么信虞家人说的话,而不信自己的孩子?”
虞氏拼命摇头,“…夫君,这事有误会…薇姐儿是真不知道那些人会要阿瑜的命,她以为是取几滴血而已…”
“母亲,我明明听到了的,她让那些人做干净些…她还笑了…”梅青晚痛苦地说着,根本不愿意再回忆那晚上所有的一切。“您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虞家的表姐她和那些人就是一伙的,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梅青晔牙齿咬得咯咯响,“母亲您是知道的,要不是阿瑾执意要去一趟极乐观,我们还能见到阿瑜吗?阿瑜别怕,哪怕是以后不嫁人,兄长也养得起你!”
虞氏听到儿子这句话,再对上儿子那腥红的眼,顿时有些喘不上气来。“晔哥儿,你以后的儿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要是连自己的亲姑姑都容不下,那还算什么梅家的子孙!”
梅仕礼道:“晔哥儿说得没错,我们梅家自己的姑娘,我们养得起。虞家那边你以后不要再去了,要是你再去就别回来了。”
虞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成亲十几年夫君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居然有了休妻的意思,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让她不认娘家,就对了吗?
这一屋子里的人,婆婆、丈夫、儿女居然没有一个体谅她的苦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你要休我?”
“我没有休妻的打算,我只是不想再和虞家人有任何的瓜葛。无论是朝堂还是私下,我已与他们划清界线。”
“都说了是误会…”
“那是你自欺欺人!”梅仕礼突然吼了出来,他一向是个温和的男子,这样大声吼人在虞氏的印象中还是第一回 ,而且吼的还是她。
她怔愣着,无法相信丈夫会用这样陌生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梅仕礼深吸一口气,“你最近累了,好好歇着,府里的事情就劳累母亲多费些神。”
“应该的。”梅老夫人一脸的疲惫之色,长叹一声。
梅青晓扶着梅青晚出去,梅青晚回头看了失魂落魄的母亲一眼,杏眼中满是伤心,叶訇和梅青晔跟着他们出去。
梅青晔几步走在最前面,低声让文韬去取自己的剑。
“兄长,你要去哪里?”梅青晓问道。
梅青晔大步流星,“出去透透气。”
他透气透到了虞国公府的门口,抱剑上前大声拍门,“虞家的男人都是缩头乌龟吗?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搞见不得人的把戏。小爷我今日上门了,有种就出来!”
路过的人停下来,指指点点。前段时间他成日提着一把剑在国公府外徘徊,许多人都认出他来。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混不吝地对路人道:“你们知不知道这虞家的男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一个个的都是怂包,什么事都让女人冲在前面。”
“梅公子,这虞家不是您的外家吗?虞国公可是您的亲舅舅。”有人大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