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辱骂,“你个下贱胚子,你是怎么混进国公府的?”
叶訇之名,有些人是听过的。此子是梅家大公子的武伴,世人议论最多的是他的越氏血统。今日一见,不想是如此俊美的一个少年郎,不少姑娘被他长相所迷,一时之间忘记他的身份。
宋进财这一吼,众人反应过来。
以叶訇的出身,不应该出现在国公府的赏花会上。
宋进财怒道:“好哇,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个野种,一个贱种,原来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哎哟…我的手…”
他的手被一双黑布鞋踩住,黑布鞋的主人睥睨着他,琥珀瞳仁冰冷一片,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惊愕着,听到自己手指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
“啊…好痛…你个下贱玩意儿,你敢…”
鞋子的主人略一使劲,他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五官痛到狰狞恐怖胀成猪肝色,吓得一众贵女拼命往后躲。
叶訇面无表情,气势却令人胆寒。
梅青晓芳心轻颤,这样的阿慎实在是令她心折。世人惧他冷血噬杀,畏他阎罗之名。她则爱他凛然狠绝,爱他沉默孤冷。
她被他护在身后,足可无惧世间一切风雨。
宋招娣见哥哥被人欺负,大声喊叫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一个下贱玩意儿都敢欺负侯府世子…”
燕旭从人群后挤过来,月白色的锦袍,一派翩翩世家公子的矜贵。引得不少女子芳心暗许,频频秋波暗送。
他冷冷扫一眼宋招娣,厉声道:“闭嘴!”
“燕世子,你是不知道。这事不怪我哥哥,是梅家姑娘行事不检点,和自家的下人不清不楚…啊!”
宋招娣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脸,只感觉自己牙关一松,嘴里泛出铁锈味。她一张嘴,满嘴的血流下来,两颗牙齿混在血里掉下来。
那砸中他的是一只灰色的钱袋,钱袋里装的都是铜子儿。
梅青晓就在叶訇的身后,自是看到那钱袋是他扔出去的。她不无甜蜜地想着,今天的阿慎,颇有多年后杀伐果决的气场。
原来少年时的他,一直在韬光养晦。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燕旭带他来的?燕旭想做什么,为何会把他带来虞家的赏花会?
所有人都被他震住,虞紫薇心紧了紧。燕世子果然对阿瑾有意,居然把这个越女之子带来她的花会,坏了她的好事。
她眼中闪过恨意,心知今日所谋之事必定不成。宋家兄妹当真无用,一个两个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枉她一番心机。
宋进财杀猪般的叫声不断,宋招娣满嘴是血,丑态毕现令人不忍直视。这样的兄妹二人,说起来还是侯府的世子姑娘,真是叫人说不出的嫌弃。
宋招娣察觉到别人的目光,回过神来,目眦尽裂地看向叶訇,“你…你…我要杀了你!”
燕旭厌恶道:“宋姑娘,你好大的胆子,连寿王殿下都敢杀!”
第26章 求娶
众人皆惊, 谁是寿王殿下?
陛下新认一子之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在场之人并未有人见过寿王殿下。乍一听燕旭的话,不由得都将目光集中在叶訇的身上。
梅青晓亦是震惊不已, 她的阿慎怎么会是陛下的儿子?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皇子?”宋招娣疯喊起来, 眼底全是惊惧。“燕世子你可别乱说,他……他怎么会是寿王殿下?”
燕旭神情不屑, “这种事情, 我岂会乱说?宋姑娘和宋世子好大的胆子, 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宋家到底是何居心?”
这句话,宋招娣再蠢也听得懂。虽说陛下对大伯言听计从,但近些日子却是有些不对。听说陛下最新宠信一位名叫真一道长的人,大伯怕是要失宠了。
正因为如此,全家人才如此心急,想给哥哥抢一门亲事。
“我…我…我哪里知道他是寿王,都怪梅姑娘招惹我哥哥…”
叶訇琥珀色的眸幽深不见底,俯视地上死狗一般的人时毫无温度, 漫延着彻骨的寒气和瘆人的杀意。
宋进财吓得面无人色,心里直呼天要亡我。谁能想到这个下贱玩意儿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寿王殿下。
他惊恐地闭上眼睛,“啊…别杀我!”
“宋进财, 你说上回本王冲撞了你,可有此事?”叶訇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如冰刀子一样, 直直往别人的身上刺。
宋进财害怕不已,他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怂货。欺软怕硬惯了,外在瞧着嚣张跋扈,实则不过是个纸老虎,一戳即破。
他感觉自己死定了,姓叶的不会放过自己。
“是我记错了…殿下没有冲撞我,是我误会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没有人敢上前制止叶訇,众人毫不怀疑这一朝得势的寿王殿下极有可能对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展开激烈的报复,宋世子就是那首当其冲的炮灰。
叶訇感觉有人在轻轻扯着他的衣服,很轻很轻。像一根羽毛落在他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梅青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寿王殿下,前世里并没有这一出。他生母低微,又才认祖归宗,她不希望他因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