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浅神色有些古怪,她怎么觉得不是因为容轻知道了那些人来自血域才杀的,而是因为真如他所说,他们的心脏太脏了?
她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绯衣男子,刹那间有种高山仰止的敬佩之感。
靠着心脏来辨别人的好坏,真的是……别具一格。
“喜欢……?”容轻似乎只听懂了这个词,低低地笑了一声,“慕慕喜欢就好。”
他的双眸微抬,里面血色潋滟,流光万顷:“以后,慕慕会更喜欢我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认真,根本不像一个意识迷离的人。
君慕浅捏了捏她的脸,心想,如果不是她脸皮厚,可能已经红了。
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明明正常的时候淡漠高冷,衣服都一丝不苟。
但万万没想到,他走火入魔之后,会是这个模样。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性?
君慕浅拧了拧眉,这可不行啊,她怎么能有对手呢?
她可是潇洒风流的东域尊主,不能输给他。
容轻倒是不知道君慕浅在想什么,他此刻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神情似乎很是愉悦,邪美入骨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莹光。
月光之下,清晰可见他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而暮霖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神色肃穆地立在一旁的树下,目光飘向了远方,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也有些害怕,作为见证人之一,万一哪天主子正常了,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看来,到时候只能向慕姑娘求救了。
“睡吧。”君慕浅低声说,缓缓阖上了双眸,“很快你就会回来了。”
一夜无梦。
而就在君慕浅带着容轻前往圣元王朝的时候,公仪墨也带着百里长笙在赶路。
只不过一个在地上的马车里,一个在天上木鸢的环绕之下。
“啊啊啊——,我恐高啊!”
“砰!”
“……”
“叫猴儿呢叫!”公仪墨怒气冲冲拍了一下百里长笙的脸,“没看见我正在睡觉呢吗?”
为了帮他家那个蠢徒弟,他可是连他的午觉都没睡,就赶到永安去了。
现在倒好,好不容易能小憩一会儿,又被这个更蠢的小子给惊醒了。
“前、前辈,你……”百里长笙惊疑不定,根本无法相信,“你睡过去了?”
不待公仪墨开口,他又惨叫了一声:“不是吧,你睡着了,我们岂不是要掉下去了?”
“掉个屁呀!”公仪墨这下子是彻底被折腾醒了,睡意全无,“老子是偃师,偃师懂吗?”
这小子要真的是他徒弟,他估计会被气死。
百里长笙不叫了,老老实实道:“不懂。”
公仪墨沉默了一下,想着自己不能和一个蠢蛋计较,他指了指飘在他们周围的木鸢:“看见这些小玩意儿了吗?”
百里长笙懵懂地点了点头:“看见了,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