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出事了?!”
俞墨没有说话。
顾怀陵把这当默认,瞳孔紧锁,因喉伤而沙哑的嗓子直接破了音。
“软软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顾妹妹怎么了?”
轮椅上的叶宴之也跟着回神,惊愕的看着俞墨。
俞墨:“事情已经解决,她没有事。”
顾怀陵心中紧提的大石落了地,随即而来是铺天盖地的后怕,若是没有俞墨,软软还不知道回发生什么,恐惧让顾怀陵差点瘫软在地。
叶宴之也如他一般,额间满是冷汗。
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两人,俞墨起身,扯了扯嘴角,眸光微嘲,“我在这,她怎么会出事?”
“不要把我和目前的你们相提并论,因为你们真的很弱,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羞辱。”
“记住了吗?”
弱鸡2顾怀陵叶宴之:“…………”
从怀里掏出一方素白手帕,慢条斯理的把刚才拉过**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淡淡道:“记住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刀悬一日可以,刀悬百日,那把刀就算没落在你的身上,也一定会落在你在意之人身上,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顾怀陵垂眸,神情看着还好,只是紧抿的唇泄露了主人的心情不怎么平静。
俞墨又看向叶宴之,他的脸色还白,神情颓丧,精致的小公子变成了怏怏我的落汤鸡,俞墨直接对着俞凛道:“带他们两个去收拾一番,我先去船上了。”
船?大晚上还要去坐船?
顾怀陵叶宴之一起看着俞墨离去的背影。
两人被俞墨带去洗漱收拾了一番,勉强洗去了刚才的狼狈,然后就被塞进马车,出了县城,直接奔向了嘉陵江。
顾怀陵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嘉陵江承载了太多的童年记忆,对它一点都不陌生。夜晚的嘉陵江安静绵延,江边河风很大,波浪粼粼,顾怀陵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想到了那个黑衣大汉的狞笑,想到了一个词。
沉河。
这个词在心中冒出来,在里面泅水过千百次的嘉陵江似乎也跟着陌生了起来,侧头看了一眼叶宴之,叶宴之也正看着顾怀陵,两人神情都有些紧绷,显然想到了同一件事。
身后的俞墨催促:“少爷公子上船吧,莫让家主久等。”
数息之后,顾怀陵抬脚踏上木板,叶宴之紧随其后。
俞墨已经在船舱中等待,两人进去的时候,他在坐在窗边侧头看着窗外,一脚踩在榻上,一腿懒散随意曲着,身子倚在窗棱,手肘抵着膝盖,手上拿了一个酒壶。
见到两人进来,俞墨颔首示意,又点了点桌子的方向。
“吃点东西吧,大约要开两刻钟。”
顾怀陵叶宴之入座,桌上放了许多吃食,口水鸡,白灼大虾,水晶丸子,翡翠白玉汤等等,顾怀陵的嗓子受伤,还贴心的备了白粥和容易克化之物,叶宴之喜欢吃的点心也放了四碟,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可顾怀陵叶宴之完全没心思去动筷,随着两人的登船,船也开始向着夜色前行,四周很是安静,耳边只有脚下船只前行的小小轰鸣声。
要去哪?
沉河还要选地方吗?
是**被沉河了吗?
这艘船很大,沉他一个人好像不用这么大费周折,要沉很多人?
无数个念头在顾怀陵和叶宴之的心头响起,两人僵在桌边,视线不自觉的就看向坐在床边的俞墨,他头歪靠在窗棱,从两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清他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冷硬下巴轮廓。
胡思乱想中,两刻钟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
船停,俞凛的声音也在门前响起,“家主,地方到了。”
“唔。”
俞墨含糊应了一声,从窗边小榻前起身,皱眉揉了揉挺拔的鼻梁,微微水润的狭长凤眸里还残存着朦胧的睡意。
顾怀陵叶宴之:自己在这东想西想,他刚才还睡了一觉?
俞墨:“把人带进来。”
听到这五个字,顾怀陵叶宴之精神一震,屏息严肃以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刚才他带了两个人就被收拾了那么长一通,现在又带人来了?
俞墨刚吩咐完,俞凛就转头对着外面说了一句,很快有两个黑衣大汉扭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堵住了,被推倒在地上,抬脸的那一刻,顾怀陵叶宴之都默了默。
完全看不出五官了,因为脸被打的,肿成了猪头,两个眼睛肿的都只剩一条缝隙了。
俞墨看向叶宴之,“喏,你要的人。”
我要的人?
我要的什么人?
叶宴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看着那人微胖的身材和身上皱巴巴又脏兮兮的锦缎衣裳,挑眉,不可思议道:“张得才?”
叶宴之的话一落,那对肿泡眼满怀希翼的看着叶宴之。
“唔唔唔!”
这反应已经不用俞墨回答了,肯定是张得才。
那张脸现在实在是太丑了,叶宴之不忍直视的别开眼,“你查出什么了?”
俞墨挑眉:“查不查你都要他的命,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