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怀月,唯有顾怀陵满意点头,回身看着姜氏,“婶婶,怀月长大了,这几日都要把家里的活包了,只是手生动作慢,今天软软和宴之可以去你那边吃早饭吗?”
舍不得软软饿肚子,叶宴之是客人。
姜氏懵懵点头,还在看着顾怀月,满心好奇,怀陵是用了什么法子,一天的功夫,就把她变成这样了?
这边顾父也回过神了,虽不知怀陵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但听到让软软和宴之去隔壁吃饭的话,所以,今天早饭也是怀月来做吗?看着鸡飞狗跳的院子,这早饭中午之前能吃上吗?顾父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抬脚―――
顾怀陵回身,微笑的看着顾父。
“今天怀月第一次做饭,爹您不打算赏脸吗?”
闻言,顾怀月也看着顾父,虽然是被强迫的,但既然肯定要做,还是希望爹娘都能吃到的,期待的望着顾父。
被两个孩子一望,顾父默了默,收回了要迈出的脚。
“当然要赏脸的。”
顾怀陵点头,又看向叶宴之,“记得把书带上,早起温书效果是最好的,用过早饭后来寻我。”
大清早看了这么一出“生动活泼”的大戏,一直维持傻乎乎表情的叶宴之点头。
☆、 第十七章
不仅猪和鸡饿了,人也饿了,顾父悄悄摸了一把肚子,抬眼看了一眼已经鸦青水墨的天际,咳了一声道:“怀陵,做家事得慢慢学,先做饭吧,吃了饭再做其他的。”
顾怀陵想了想,点头,顾父松了一口气,“我去割点猪草回来,你们做饭吧。”说罢就回房穿好了衣裳,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就出门了。
顾怀月是真连烧火都不会,顾怀陵教了一次,见她磕磕盼盼把火给生起来了,起身,看向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刘氏,“娘你来教怀月做饭?”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儿子,刘氏讪讪点头。
顾怀陵:“我去外面洗漱了。”
顾怀陵一走,顾怀月马上从灶台小凳上站了起来,包着泪跟刘氏诉苦,拉着袖子给她看,两个手臂都是被鸡啄的口子,“娘,你看,好痛啊。”
刘氏一看就心疼的不得了,忙安慰她,“不痛阿,吃了饭娘就去给你找药擦擦,不会留疤的,你坐着歇歇,娘来。”
顾怀月抽噎点头,坐在一边,刘氏一边做早饭一边不满念叨,“你大哥也真是的,这些事软软都做习惯了,让她接着做就是了,何必要让你来学?”
若是往常,顾怀月早就附和了,说不定还会骂上几句,可昨天那句话写了太多次了,今早还当着众人的面念了那么多次,现在去骂顾软软,顾怀月有些难以起口,只不耐道:“你少说点吧,快做饭,我好饿了,吃完饭还得接着做事呢。”
顾怀月一不满,刘氏就不敢说什么了,点头做饭不提。
顾父背着满篓的猪草回来时,稀饭已经煮好了,顾家的早饭简单,就是白粥和自己泡的酸菜,顾父入座,看着桌子摆着的一盘萝卜酸菜,一边端碗一边问,“怎么没有拌着油辣子?”
虽只是泡菜,但顾软软会拌些香料进去,又酸又辣,很是开胃。
刘氏几年都不做饭了,连放多少盐醋都忘了,索性什么都没放。刘氏还没回话,顾父就已经喝了一口白粥,粥一入口就眉头一皱,都是粥,怎么和软软做的差别那么大?软软的粥喝起来,又软又糯,一口下去,胃都舒服了。
这粥,喝着跟喝白水似的,米和水都是分开的,一点米汤味都没有。
眉头拧得死紧,到底没说话,夹了一口泡菜,刚入口就一喷。
“呸呸呸,怎么这么酸!”这酸得头皮发麻了都。
平时早上吃的泡菜不怎么酸啊?顾怀月疑惑的看了一眼喝水的顾父,也夹了一块入口,然后同顾父一样眉头一皱马上就吐了出来,连着喝了几口白粥,扭头看呆住的刘氏,“娘,你连老坛新坛都分不出来吗?”
川地的人家,泡菜坛子永远是最多的,也分新坛老坛,虽说两个坛子泡的东西几乎是一样的,但新坛里的只泡了几天,那个能直接下饭吃,老坛里的那就酸了,根本不能直接吃,只能炖汤或是炒菜。
今早的酸菜,很显然就是从老坛里面掏出来的。
这饭是彻底吃不下去了,顾父筷子一摔,指着刘氏,“你摸摸你那脸,你好意思吗?你出去满村的问问,谁家的当家婆娘连家里的泡菜坛子都分不清楚了?”
已经在隔壁吃过早饭的叶宴之刚进院子就听到顾父这句怒吼,想了想,没进去,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等着。
刘氏被顾父一指,眼眶马上就红了,“我,我好久都不进厨房了,那些东西都是软软放的,位置都改了,而且那会看东西也不清楚,天都没怎么亮。”
听着刘氏这话,一直用筷子慢悠悠搅着粥一口没动的顾怀陵动作一顿,抬眼看着明显怒气更甚的顾父,“爹,软软十五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父愣神,不解的看着顾怀陵,顾怀陵微笑,“再过一两年,软软肯定嫁人了,到时候,家里的饭菜,满院的杂物,甚至您的衣裳鞋袜,又有谁来做呢?”
顾怀陵垂眸,不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