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爷爷还推让,小河豪气道:“爷爷你只管吃,咱家有的是鸡蛋呢。以后我们赚钱,还要买大肥肉吃!”
福爷爷连连点头:“好,好,爷爷使劲活,等着好日子呐。”风烛残年的,倒是又享起天伦之乐了,让他倍有精神。
姜芸招呼郑毕臣赶紧吃,又给福爷爷撑汤就着。
郑毕臣吃着喷香又营养的煎饼,默默地盘算一下自己给姜芸的钱和粮票够不够自己吃的啊,怎么感觉自己多吃了很多呢?嗯,要好好写文章投稿,赚了钱多交伙食费!
吃过饭大喇嘛吆喝社员们有空的就去麦地里拔麦蒿和谷莠子。
再过阵子麦子就要成熟,而那些谷莠子、麦蒿之类的也即将成熟。如果不在它们还未成熟的时候薅掉,它们的种子就会洒遍整个麦地,等再种地的时候锄地就能锄到怀疑人生。
所以收麦子之前,大队就组织人手去薅草,这活儿不重,孩子们也都去。
而姜芸只需要育种、照顾葱地,等抢麦子的时候去帮忙,薅草不需要她。
这一次福爷爷借了大队的独轮木车,可以推更多的鸡蛋。
小哥俩跑里跑外地忙活,他们去牲口院撮了一大筛子麦糠垫在筐子里,然后往里捡鸡蛋,再把麦糠撒进去,这样路上就算颠簸鸡蛋也不会破。
等他们走后,姜芸先把泡好的面引子和面。以前家里没有麦粉,粗粮几乎都不用发酵,因为不容易发只加点苏打粉暄一下就好。
现在家里有黑猫赚的麦子,还有郑毕臣的粮票去粮管所买的麦子,姜芸就都推磨磨成麦粉。有麦子就不用再做纯粗粮窝窝头,而是一半粗粮一半麦粉,这样发酵出来的面团才营养又好口感。
和好面让它自己发酵,她去自留地看看。有几个西红柿即将成熟,她就浇一点灵泉水,过一会儿变得水灵灵红扑扑的,她就都摘下来。
这西红柿被照顾得好,果子滴里嘟噜的,一旦开始成熟,每天都能摘不少呢。
她又抓了一会儿虫子,薅草松土,检查一下转圈的绿篱,发现有些地方长得不好留下不小的空隙,会让小牛犊钻进来。
她就浇了灵泉水,让它们悄悄长大,然后插上结实的幛子门回家。
荆泽艳正好从知青点出来,这几天天热她有些没胃口,但是看到姜芸自留地里的西红柿就忍不住嘴馋。
说句怕人的话,她一直留意着姜芸自留地的西红柿,就等着熟了好去摘呢!
但是昨晚上她看的时候还青着,感觉可能得再过两天才能熟,她就想自己见天来看着,第一时间给摘下去。
哪里知道,自己一个不察,居然就被姜芸捷足先登!
虽然这是姜芸的自留地,可因为在知青点边上,而荆泽艳又自诩比姜芸看得勤快,加上喜欢那水灵的番茄,所以潜意识里难免就把那些番茄当成了自己的。
她看着姜芸笸箩里水灵鲜红的西红柿,眼睛都要红了,她沉着脸,“姜芸,你把洋柿子都摘了啊?”
姜芸不爱搭理她,但是也没什么大矛盾,就随口应一声,“熟了就摘了。”
如果是别的知青,姜芸会很大方地给她两个尝尝,但是眼前这人是荆泽艳,不说她和宋占刚那时候眉来眼去,就说她在自己离婚后为宋占刚抱不平讥讽自己,姜芸就不喜欢她。
她端着笸箩就要走。
荆泽艳看姜芸居然不主动送给自己尝尝鲜,顿时恼了,“姜芸,那洋柿子酸不酸,能不能吃啊?”
姜芸朝她笑了笑,故意气她,“酸酸甜甜,当然好吃啊。”
就是不给你!气死你!
看她迈着轻快地步伐走了,荆泽艳气道:“有本事你锁起来啊?”
姜芸听见,笑着回击,“多谢你提醒啊,晚上我就来上锁。”你想进去摘,偏不让你如意,晚上就真的去上把锁!
她家的绿篱天然紧密,进不去人了,幛子门是福爷爷用棍子绑的,结实高大,上了锁还真进不去。
村里人种菜,都是夹个幛子拦牲畜,没有挡人的。一般也不会去偷摘别人家的菜,就算应急摘一点也会说一声。姜芸这样,无非是气荆泽艳,因为荆泽艳真的会去摘她的西红柿。
姜芸回村的时候,就听见大队喇叭里郑毕臣在广播,说的是县里有新政策下来,“为了改善广大社员生活,上头政策放宽,允许各家随便养鸡。”
以前割尾巴不让养,后来发现不让养实在不行又说两人养一只,其中一点也是为了节省粮食。
这会儿经济变好粮食产量也有提高,城里对鸡蛋、鸡肉的需求大起来,所以就要刺激社员们的养鸡热情。
不过这东西到了冬天要吃好几个月的粮食,一般人家也不敢多养。
大喇叭里郑毕臣继续说:“养鸡,把鸡蛋和活鸡卖给供销社,有布票、煤油票等奖励。”
姜芸一听,那她的生意可来了呢。
社员们养鸡,就需要抓小鸡。这时候很少人会自己家里孵小鸡,哪怕有抱窝鸡帮忙,但是一抱窝就二十多天,还得有配种的鸡蛋,还不能保证都孵出来,孵出来也不能保证活几个,成本不小,还是买现成的小鸡仔更划算。
那陈家大队就得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