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我稀罕么”转身就走了。
小海抓起一块土坷垃朝着他背后丢过去,正好砸中他的脑袋,把他油乎乎的头又撒上一层土,更是没眼看。
宋占刚气呼呼地回了家,就见阮诗情领着女儿等在门口,连忙快步过去寻求安慰。
阮诗情看他一身灰土狼狈得很便不让他抱孩子,温声道:“占刚,你这是咋了?”
宋占刚气道:“能咋的,还不是那泼妇和他的野男人!”他一副不想说他们的样子,“诗情,我知道你善良,可那俩孩子已经被她挑唆的视我为仇人,咱们还是别理睬。”
阮诗情笑了笑,神情温柔如水地帮他拨弄一下头上的土。
她轻声细语:“你啊,就是太性情。你和她生什么气?你这样可遂了她的愿不是?爹娘和她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仇人一样僵着不好,对我们雅丽也不好。”
她蹙眉沉吟,“回头我带着雅丽去给她陪个不是……”
“诗情!”宋占刚一把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良善,你去陪什么不是?那不是送上门让她羞辱?算了,等过阵子再说吧。”
他把手放在她腰上,低声道:“你要稀罕儿子,咱们自己生一个,何必要她的。”
阮诗情低垂着眼睫,浅浅地笑了笑,柔声道:“都行。”
宋占刚又想起那个异常俊美的男人来,忍不住去问宋婆子那是谁。
宋婆子摆摆手,“不可能,我盯着她呢,除了那个郑知青就是袁英福、书记去她家,没有旁的年轻男人。”
宋占刚比划了一下,宋婆子都说不可能。
阮诗情温声关切:“占刚,你是不是太生气眼花了?”
宋占刚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猛然意识到自己太关心姜芸了,忙改口,“估计是我看花眼了。”
被宋占刚那么一闹,宋书记都觉得怪难看的。虽然姜芸住的偏,可他因为福爷爷在也常去串门,姜芸家什么样他一清二楚。
宋占刚要说郑毕臣,他还能认真考虑一下他们的可能性,偏生说着郑毕臣又说姜芸屋里还藏着野男人,简直说胡话。
他安慰姜芸几句,“回头我再去骂他,你别生气。”
姜芸笑了笑,“我才不生气呢,咱们日子越来越好,哪里有闲工夫和臭狗屎生气,那不是自甘堕落么?”
她一说,众人就笑起来。
郑毕臣却有些不好意思,他喜欢姜芸却没敢表白,结果被宋占刚这么一说,倒像是他有不良企图一样。
姜芸混不在意,宋占刚这种渣男连没影儿的男人都编出来,更别说现成的郑毕臣了。
她看天快晌了就先回去做饭。
郑毕臣先去大队领父母寄来的包裹,福爷爷和小哥俩一起回家去。
福爷爷怕姜芸面上没事心里生气,多宽慰她两句,“但凡谁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再有本事相貌更出众,就少不了被人背后嘀咕。老爹我过来人,看得多呢,都不用在意。”
姜芸声音轻快,“老爹,我就是这样想的呢。”
他们回到家,黑猫从院墙上跃下来。
姜芸俯身抱起来,挠挠它的颈,“渴了吧,这一上午去哪里玩儿了?”她把黑猫放在窗台上,给它准备一碗灵泉水喝。
小哥俩头碰头地嘀咕几句,小河拉着姜芸坐下,小海拿出一个本子翻给她看,“娘,这是鸡蛋账本,你看看。”
自从姜芸把这个重任交给小哥俩,福爷爷就拿了本子和铅笔给他们,教着他们记账。
姜芸:“哇,咱们好多鸡蛋啊!”
四外村来治抱窝鸡的人多,都要放在姜芸家住两天再抱回去,所以家里总有十只左右的母鸡过夜。
这两三天母鸡会下蛋,再加上主人家给的报酬,家里鸡蛋自然越来越多。
小河:“娘,家里鸡蛋吃不完,也不能全部送人,我们能不能拿去卖掉?”
姜芸怜爱地看着他俩,“你俩还小呢。”才七岁的孩子,干大人事儿,让大人干啥?
看姜芸犹豫,小海:“我和小河去集上卖,一个六分钱,没人抓的!”
乡下集市都是附近社员拿家里的农产品出去换钱应急或者换别的物品,治安管理人员只抓那些投机倒把工业品的不管小买卖,就有县城人下乡买便宜又好吃的东西,比如鸡蛋。
乡下人想换钱,他们想买便宜鸡蛋,大家都有好处。
小哥俩看姜芸又是种大葱又是当育苗组长,一天十个工分,还给人治抱窝鸡赚鸡蛋,他们也不能落后。
小河:“娘,我和小海要赚钱养家,我俩可是咱家的男人!”
小海点点头,小脸严肃着,“绝不能比宋占刚赚的少!”
他们城里女人吃的穿的,姜芸也必须有!
姜芸:“…………”崽崽这么宠她,她好感动啊。
看来男主们的天赋压不住啊,只是现在就做生意是不是有点小啊?
福爷爷知道她担心什么,便笑道:“闺女不用担心,赶集的时候我也去溜达溜达。”
有福爷爷陪着那倒是没事,姜芸放心了,只让他们注意休息不要累着。
见姜芸同意,小河黑亮的眼睛透出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