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虽然还没到最佳口味却也能吃。
搬家的时候她抢了半罐花生油,这会儿奢侈地舀了一小勺,烧热,加一把葱花炝锅,伴随着扑鼻的葱油香气剪两个辣椒丢进去,然后加一点热水进去,做一个贫困版的辣子油汤。
这时候郑毕臣几个已经完工,如今跟着福爷爷给收收尾,把屋里地面用石头和泥找找平。
福爷爷技术好,动作快,不一会儿就带着人把地面也找平抹好。
这时候姜芸喊他们吃饭。
小海拿了水舀子舀水给大家洗手,小河就给大家倒热水喝。
几个人一边喝水一边在院子里休息聊天,郑毕臣眼尖,一下子发现墙根那棵被烧死的石榴树居然在根部冒出两个嫩绿的小芽。
他惊异地喊道:“快看,枯树发芽了!”
他这么一喊大家都去看,果然发芽了!
很快他们又发现枯死得只剩一截树干的杏树、只剩下树根的枣树,甚至还有连枯树干都没的不知道什么树也发芽了!
要说院子里的野菜是因为浇了水发出来的,那没什么稀奇,外面漫山遍野都是。
可这死了二十多年的树重新发芽,可真不是小事,并不是一棵,而是所有的枯树都发芽啊!
这可神奇了!
福爷爷不由得拿眼瞅瞅那边忙活的姜芸和小哥俩,枯木逢春,这娘三个是有福之人啊。
他顺口就道:“有福之人住孬地,枯木也发芽啊。”
郑毕臣就笑道:“姜芸,以后我们可跟你沾福气了啊。”
宋占国也笑嘻嘻地开玩笑。
任向成为人稳重,不会随意开妇女玩笑,宋占军更是面相凶不爱说话的人,可这会儿他俩看向姜芸的眼神也透着尊重。
宋占军甚至心里暗暗高兴,如果姜芸和孩子真的是有大福之人,那宋占刚可亏大了。
他娘和宋婆子有矛盾,宋占刚家不好,那他娘就高兴,他自然也高兴。
姜芸在打扫干净的屋门外面摆下矮脚饭桌,又端出搅团招呼大家吃饭。
盛一大碗搅团,舀一勺子酸韭菜,一勺子辣子油汤,再夹一大筷子酱拌野菜,红的辣椒绿的菜衬着黄的搅团,颜色鲜艳格外勾逗人的食欲。
福爷爷这个稳重不贪口腹的都有些急切地端起大碗,忍不住搅了搅撅一筷子送进嘴里,顿时一股鲜辣、清甜混着韭菜特殊的清香气息就在嘴里爆开,这个味道一散开,粗粮原本酸涩发苦的味道都已经被冲淡中和,最后变成一种特殊的口感。
略微的苦涩之后,是回甘的甜味,那是极好的啊!
众人谁也不说话,呼噜呼噜吃得喷香又专注,不一会儿就冒了一头热汗。
宋占军吃饭快,一大碗吃完忍不住又去看盆里,却又不好意思,毕竟这一大碗就不少粮食,再要就超量。
人家孤儿寡母的……
姜芸看他吃完,立刻拿了碗继续给他盛,“我做的多,大家伙儿吃饱啊。”
她这么一说,几个人心里都一阵轻松,哇哦,可以吃第二碗!
夕阳西斜,金光浓墨重彩地泼洒下来,笼着小院、枯树、菜畦,还有欢笑的人们,从院墙外面望进去,就好似欣赏一副美丽的农家清平乐画卷。
宋占刚捂着嘴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感觉嘴巴更疼,而且冷风嗖嗖地往里灌,吹得他透心凉。
他要去大队部找宋书记开介绍信买火车票回城,路过这里原本还一厢情愿地想着姜芸离开自己,肯定会憔悴得没有人样。
毕竟曾经自己只要故意冷着脸不理她,她就会诚惶诚恐干啥都没心思。
可这会儿,他发现没有他在身边,姜芸居然过得更快乐?
嘁,绝无可能!
姜芸招呼大家先吃,她拎着木水桶去外面拎水。
郑毕臣见状立刻追上她,“姜芸,我去帮你打水。”
姜芸笑道:“水井也不远,我自己拎就行。”
郑毕臣还是抢过去,姜芸索性就从牲口院又拎了一个铁皮桶和他一起出去。
郑毕臣吃得齿颊留香,忍不住问姜芸怎么做的,哪里学的,因为村里人没见做过呢。
姜芸就推说有一次黏粥做糊了,不舍的扔就对付倒点醋和酱吃掉,结果发现味道不错。
郑毕臣哈哈笑起来,“这就是无心插柳…………宋占刚?”
他抬头对上宋占刚那阴沉不善的眼神,随口招呼一声。
姜芸直接看都没看宋占刚,渣前夫有什么好看的,又不给她钱!
宋占刚原想高高地扬起头颅,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姜芸,好对她形成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谁知她先用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对自己,他立刻就恼了,张嘴要叫她。
姜芸却没理睬他,直接拎着水桶走过去。
走了几步迎面碰上杨晴和几个女知青下工过来,就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杨晴:“姜芸,恭喜你啊,房子收拾好了吧。”
姜芸跟她道谢,“我做了搅团,你去吃碗吧。”
杨晴不好意思去吃,刚要拒绝嘴巴里就回忆起那碗野菜汤,鼻端立刻闻到前院飘出来的饭香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郑毕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