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再然后,沈旸杀了尾随自己的公主傅姆,放火烧院,毁尸灭迹,结果她也被关在了里头。
随着她的讲述,李玄度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转身问:“沈旸和他手下当时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
菩珠懊悔不已,摇头:“距离有些远,他们说话又轻,我没听到。”
见他凝神,她咬了咬唇:“都怪我没用,要是当时听到就好了……”
李玄度回过神来,立刻道:“无妨!这原本就不是你的事!那样的情况下,你能自己逃出来,便已是了不起了,也是万幸!”
他瞥向她的肩背:“你如何出来的?背上便是当时受的伤?”
那羞耻的经历,菩珠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听他又追问,含含糊糊地说:“也没什么,是我自己一不小心弄的……也非大事,小伤罢了……”
李玄度仿佛不悦,皱眉盯了她片刻,忽转身掀帐,看着又要下床走了。
菩珠不想让他再回静室去。他要是走了不回来,明天那个姓黄的老婆子肯定又要说她。
她一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见他转头看着自己,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是从墙角的一道水沟里爬出来的,沟口窄,爬的时候,背上被刮了一下……”
她说完,连白皙的耳垂上都泛出了一层羞耻的红晕,怕他要嗤笑自己,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他竟然没有讥笑她,但片刻之后,竟又转过身,作势下榻。
菩珠真的急了,心里更是失望,再次攥住他的衣袖不肯撒手:“殿下你怎的还走?我不是已经全都说出来了吗?”
看她平时颇有点小聪明,今夜竟也能在火场中找到如此一条逃生之路,怎此刻又变的如此一副蠢样,总以为是他丢下她要走了。
李玄度心里又觉后怕,又实在忍不住想笑,极力绷着脸说:“我去帮你取药!”
菩珠一顿,这才明白了过来,是自己误会了,脸一热,急忙放开了手。
李玄度出了寝堂,很快回来,手里多了一只药瓶子,叫她转身。
菩珠乖乖转过身,背向着他。
李玄度小心地往她伤处涂药,一边涂,一边还将他的脸凑近了些,往她的伤口附近轻轻地吹了几口气,柔声问她疼不疼。
认识他这么久了,这好像是第一次,他对她这么温柔,没有讥嘲,没有训斥,充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