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沈向容来, 宋明伟显得尤为紧张与局促。
他叫了四杯咖啡,又拿着单子给沈煦介绍。
“要不要再点些什么?这边很多款蛋糕都不错, 比如黑森林,提拉米苏,史多伦等等,好吃不甜腻。牛排也很可以。牛肉新鲜劲道,厨师的火候到位,五分熟恰到好处。如果不喜欢太生,也可以七分熟。”
咖啡馆可不仅仅卖咖啡,他们也做西餐。否则,单只卖咖啡,如今能赚几个钱?许多国人可还没适应咖啡的苦味呢。西餐却不同。因此, 虽然叫做咖啡馆,但其实西餐卖的比咖啡要好。
宋明伟絮絮叨叨介绍着菜单,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声音由于过度紧张,略带了点颤抖,有两回, 还嘴瓢了。
“太晚,吃多了积食。”沈煦抿了一口咖啡说,“我们也不是来吃东西的。”
一句话让宋明伟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 “那……那就只要一份巧克力杏仁蛋糕好了。”
说完,宋明伟将单子递还给服务员,双手在桌子下搓来搓去,无所适从。他好几次想要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抬头对上沈煦和沈向阳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不多久,服务员将蛋糕端过来,宋明伟伸手接过,直接放在沈向容面前。便是沈向容的咖啡,也是他放了半包糖搅拌好再递过去的。
沈煦看在眼里,终于开了口:“你对这家咖啡馆还挺熟悉的,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说得头头是道。你们两个经常来?”
“是啊!”
宋明伟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问题,赶忙描补,“没……也没经常,就来过两三次。”
“只有两三次?”
“嗯……五六次吧。”
“呵呵!”
宋明伟:……
这描补的,还不如不描补呢。完蛋了!
沈向阳自始至终无法相信他姐跟宋明伟在一起的事实,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宋明伟的眼光宛如看阶级敌人,“你想对我姐耍流氓?”
宋明伟被“耍流氓”这三个字吓了一跳,“我不是,我没有!”
“呵!我被我抓现形了,还没有?你当我瞎?还是说,你不想负责?”
两句话,说得宋明伟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我没有,我会负责的!我会娶向容!”
“哼!”沈向阳一拳砸在桌子上,“你居然癞□□想吃天鹅肉想娶我姐!”
宋明伟:……
想娶不是,不想娶也不是。这要怎么办!
沈煦将沈向阳按回座位上,“坐下!”
他看了眼沈向容。沈向容喝着咖啡,吃着蛋糕,对自家哥哥弟弟为难宋明伟的场面好似看不到一样,不过仔细看去,可以瞧见她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煦收回目光,看向宋明伟,“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宋明伟:……
行吧!死就死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78年的时候,你不是买了杏花胡同的房子,让我帮着跟那边派出所的打了个招呼,将里面住着不肯走的人赶出去吗?事后,作为感谢,你特意请我吃饭。我们两个不熟,因此你叫了向容和向阳作陪。吃完饭后,你有事先走了。向容不回梧桐大院,要去学校,便没跟向阳一起。我正好去那边有事,就顺路送她。”
沈煦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这词用的。
宋明伟吞了吞口水,头皮发麻,“我……我……”
好在沈煦进一步的举动,“你接着说。”
宋明伟只得继续。
“我把向容送进去,出来的时候在校门口发现了陆宇。他断了条腿,一直在咳嗽,身体很不好。可就是这样,他却固执地躲在向容学校附近,偷偷关注着她。他挡在我面前,问我跟向容什么关系。我说我只是单纯送向容回校。他不信,对我发了通脾气,跑了。
“我觉得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就返回去把这事告诉了向容。向容这才知道陆宇偷偷跟着她。向容说她会处理。我虽然有些担心,可这是她的私事。那会儿我们仅仅只是普通朋友,因为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才有几分情谊而已,不便插手。
“没过几天,有一回,我在大院撞上向阳,他说向容学校要考试,她急着要一本参考书,放在家里忘拿了。向阳急着回校,正好看到我,就托我去给向容送书。”
沈向阳蹙眉,“所以,引狼入室还有我的份?”
宋明伟再度吞了吞口水,低着头,没敢与沈家兄弟俩对视。
“我到向容学校的时候,陆宇正在纠缠向容。他抓着向容不放,非要向容跟他走。一会儿哭着求向容再给他一次机会;一会儿恶狠狠警告向容说,向容是他的;一会儿又说向容是因为他残了才离开他。
“他整个人都不对劲。有时候倒还有几分清醒,有时候糊涂得厉害,好像压根不记得自己跟向容退过婚,也不记得自己娶过何雪菲。他只记得自己跟向容的婚约。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发狠一会儿求饶。不论怎样,就是抓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