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霍母也是云里雾里的,她憋不住了,没等出村口问林盈盈,“盈盈,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林盈盈道:“娘,我大姐他们没孩子,一直也不知道去医院查查?”
霍母笑道:“查什么啊,多少年也没有去查的,都是找老大夫抓药吃。”
林盈盈道:“抓药吃了不好,那可能就不是大姐的问题,是丁桂成的问题。”
霍母哎呀一声,“是吗?”
这时候周围的人只要夫妻俩没孩子,不问青红皂白先怪女人,让她各种看大夫吃药。如果治疗了一段时间还怀不上,那就说她不行不能生,基本也不会去说是男人的问题。
甚至就算是男人的问题,也不会承认,因为男人的自尊不允许。
所以只让女人治疗,没效果那就是不能生,就算隐含着男人不行的事实在里面,那也是不能承认的。
当然这种想法是非常隐秘的,没人会公开承认,只会用诸如家里没钱、医院路远不方便等等问题遮掩过去。
一般女人也意识不到这个,因为不能生孩子周围的人首先怪她,她也自责内疚,又没有医学科普,那根本就想不到其他了。
林盈盈偏不让他们如愿!
林盈盈:“当然,我大姐治了那么久,有病也治好了,他丁桂成一直没治,那不就是他的问题?”
霍母对林盈盈深信不疑,她气道:“要是桂成的问题,那咱青花也受委屈了。”
被冷嘲热讽了这么些日子,在婆家被婆婆压着抬不起头来,还乱七八糟的药吃了那么多,不知道多遭罪呢。
林盈盈让谢光明赶着车去了一趟公社,她去打电话。
她先给丁连长挂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县医院,如果县医院能查男人不孕不育呢就查,如果查不了让他帮忙再联系一下市医院。
丁连长接到她电话还挺高兴呢,结果一听是这种事,少不得觉得晦气,懊恼道:“回头你和老霍要请我喝酒,要茅台!”
林盈盈笑道:“你等着,让我们老霍给你灌趴下,让你醉得三天下不来炕!”
丁连长:“哎呀,到时候不知道是谁呢,护着自己男人让少喝点。啧啧,打量我傻呢,才不上你的当。”他又揶揄林盈盈,“怎么,你家老霍归队了,你这是闲着没事儿,折腾大姑姐一家呢?你说你啊,还管大姑姐生孩子的事儿。”
林盈盈揶揄回去,“老丁,我还管你结婚生孩子的事儿呢。你顺便也查查啊,别到时候……”
丁连长那边直接挂了。
林盈盈对着嘟嘟的电话撇撇嘴,笑了笑,付了钱出去。
路上她还给霍母洗脑,让霍母硬气点,挺起丈母娘的腰杆子来。他丁桂成有什么牛逼的?能跟霍青山比还是跟霍青峰比?“他要不是命好娶了咱家大姐,他算个老几啊,我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呢。”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亲家,谁能入她的眼啊。
霍母笑道:“盈盈啊,你给青花撑腰,娘高兴。不过,你别气着自己个儿啊。”
儿子走了,林盈盈找点事儿干,霍母也觉得挺好。
就是儿媳妇这平时看着娇滴滴细声细气的,整天跟个奶娃娃似的跟霍青山撒娇,到了丁家门上,一下子盛气凌人起来,跟在自家比变了个人似的。
霍母心里都晃晃悠悠的,有点怕呢。
林盈盈笑道:“娘你放心吧,我才不生气呢。我是想气那个丁老婆子呢,让她嘴那么缺德不留余地。”
一般人亲戚走动做的不到位就够打人的脸,再不热情说几句丧气挤兑的话,那都够不友好的了,丁婆子可好,直接骂儿媳妇,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以往丁老婆子骂霍青花的话,林盈盈要原原本本砸回她儿子脸上!
回到家,晌午林盈盈嫌热没胃口,随便喝了两口绿豆粥。
晚上霍母给做了她爱吃的咸鸭蛋黄炒南瓜,又做了凉面,哄着林盈盈多吃了半碗。
霍母看林盈盈吃饭,捏着筷子一根根吃面条,是真怕林盈盈饿出个好歹来。
怎么说,儿子在家的时候,她吃饭也只是少点而已,起码还正常,这儿子一走,儿媳妇直接胃口减了大半儿,让她都怪心疼的。
第二日一早,林盈盈爬起来喝了一碗小米粥,等霍青湖和谢云上学以后,她让霍母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她要再睡个回笼觉。
霍母虽然不明白,却照办了,关了门就在院子里洗衣服。
这时候丁桂成陪着霍青花回门来了。
自从丁家抱怨霍青花不能生育以后,丁婆子屡次阻挠儿子陪媳妇回门,这还是那以后第一次回门!
霍母要去开门,林盈盈道:“他也不是个香饽饽,怎么还让咱们去迎接?让他等着。”
得。
霍母就继续踏踏实实洗衣服。
等她洗完衣服,林盈盈也下了炕,踩着拖鞋打着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丁桂成两口子着实叫了半天门,把邻居们都叫出来这才听见有人来开门。
门开了却不见霍母,而是露出一张俏生生的小嫩脸,只见林盈盈散着乌黑的头发,懒懒地打着哈欠,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问:“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