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娘八成就是南村的王婶儿。
果然,谢三叔仔细问了儿子,看样子觉得那女人对自己儿子不错,打算选她了。
林盈盈对谢三叔印象很好,不想他后半辈子被孽缘纠缠,她拿根小棍子拨拉一下桌上黑乎乎黏糊糊的糖,直犯恶心,“谢云,这是糖?你又不是没见过糖,怎么还接?”
谢云脸红了,微微低头,小声道:“所以我没吃啊。”
林盈盈鄙夷道:“这糖我怎么看着像在嘴里嗦啦过,又包起来的?你看看,真恶心!”
自己儿子吃过再抠出来给人,这种事儿那个后娘绝对干得出。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谢三叔可能会觉得没礼貌,可林盈盈说他就觉得很对。她不知道他相亲的事儿,更不认识那个婆娘,必然不是故意针对的。
林盈盈这么一说,霍青荷和霍青峰也跑过来研究,纷纷说好恶心,一看就是吃过又包起来的。
霍青湖也很想点头,但是又不能附和勾引大哥的女妖精,憋得有点难受。
林盈盈伸出指头戳他的脑袋,“你附议!”
霍青湖:“!!!!!!”你戳我头,我生气了!
原本谢三叔觉得这个婆娘不错都想选她了,结果被林盈盈这么一弄,他心里又犯嘀咕,觉得还是再看看。
林盈盈回房间拿了一大把糖出来放在桌上,对谢云和霍青湖扬了扬下巴,“以后谁给你们这么恶心的糖,就砸回她脸上去!”
谢云立刻往兜里揣糖,“谢谢妖……嫂子!”
霍青湖小脸纠结的很,咬牙切齿的作斗争,最后终究没抵过糖块的诱惑,也开始往兜里揣。
足够显摆很多天的了!
林盈盈笑起来,果然没有小孩子能抵御糖果的诱惑。
霍青荷也赶紧抓了几块丢给霍青芳一块,剩下的放在兜里。
霍青峰不拿桌上的却单单去抠霍青荷口袋里的,姐弟俩又开始掐。霍青峰比她力气大,自然是抠成功的,气得霍青荷要杀了他!
谢三叔看时候不早,就招呼霍青峰领着俩弟弟跟他去睡。霍青峰昨晚上偷摸留下想听墙角,结果被大哥抓着,今晚上不敢了,乖乖跟着去睡觉。
林盈盈看着这一家子,当霍青山在家的时候,他们个个还算正常的。肯定是他一走,他们就原形毕露,各自作妖。
她扭头找霍青霞,这小姐姐明明是姊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却最没有存在感。“青霞?”她喊了一声。
“g,嫂子?”霍青霞从角落里出来,她正在洗自己的内裤。
她害羞,又有些胆怯,总是不敢大声说话,人多的时候她基本就没影了。
她从来不敢白天洗内衣,尤其来例假的时候,都是晚上趁着别人不注意在角落里洗,而她的内衣也不敢晒在太阳地里,都是找个不见人的地方阴干。
林盈盈把自己扣在掌心的三颗糖递给她,“给你。”
霍青霞忙扭头去看别人,慌得低头,“嫂子,你、你吃。”
林盈盈佯怒,“干嘛,我的糖有毒么?”
霍青霞更慌了,几乎要哭了,“不、不是,糖……贵。”
林盈盈笑起来,“你比糖珍贵多了,拿着吧。”
霍青霞就把糖接过去,紧紧地捏在掌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霍青荷看见就斥责她,“整天跟木头一样,谁打你还是骂你啊。天天摆着一副苦瓜受气脸,就好像这家里都欺负你一样。”
霍青霞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霍青荷更来气,“看,就是这样。明明谁也没怎么你,给你糖吃呢,你反而这样。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林盈盈瞥了她一眼,“哦,那你就是烂泥糊上墙?”
霍青荷猝不及防被林盈盈怼一脸,登时愣住了,可她不敢骂林盈盈,她哥在家呢!她气鼓鼓地一跺脚,“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就跑去屋里了。
林盈盈:“呀,我就开玩笑,你生啥气啊?我跟你说,这做人啊第一不能生气,你生气就是给魔鬼留余地!”
屋里的霍青荷气得嗷一声,拿枕头把脑袋捂住了。
霍青霞咬着嘴唇,惊讶地看着林盈盈,嫂子好厉害啊,竟然能把二姐气得抓狂。
林盈盈一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表情朝她笑了笑,“内衣洗了要放在太阳底下晒,要不会生细菌,得病的。”
这个霍青霞就不敢了。
她从小就听奶奶、大伯娘等人说女人不干净。内衣、尤其跟例假相关的东西更脏,绝对不能晒在院子里。奶奶还说,“哪个女人要是把月经带晒在天阳底下污了老天呀的眼,不是干旱就是闹灾,都赖她!你要是这样干,你就是大罪人,死了以后阎王爷要把你腌臭肉。你爹为什么早死了,就是你娘害的。”那时候她才五六岁,很多事根本不懂,可奶奶那阴沉的表情和咬牙切齿的话却深深的烙在她幼小的心上,一刻不曾淡化过。
虽然时间的推移,她慢慢长大,奶奶的话就跟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让她不得舒展。尤其第二性征开始发育以后,她内心里就开始觉得自己脏,会被嫌弃,可她不敢跟人说。
她低着头又匆忙去洗自己的衣物。
天热,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