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绞尽脑汁想接近他表白的时候,却等来他和女知青结婚的消息。
昨天晚上她整整哭了一宿,又祈祷着也许城里知青太娇气,婆婆不喜欢,霍青山也不喜欢。自己身体结实,力气大能干活儿,可以伺候婆婆照顾弟弟妹妹,是霍青山更理想的媳妇。
今天她趁着打场的空闲跑出来,拼着被爹娘打骂的风险也要来跟他表白清楚。
可在看到林盈盈的这一刻她一下子灰心绝望了,极度的自卑攫住她,她觉得林盈盈这样的妖精,那是天上的仙女,她不需要干活儿,她就那么美美的、娇娇的,就能把钢铁一样冷硬的男人给融化了。
男人那双冷峻的黑眸那么温柔深情地看着那个娇小姐,那双眼睛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
听着林盈盈说“我青山哥”,黄春燕就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叫青山哥都比自己叫得好听一百倍。
她再也受不了,捂着脸落荒而逃。
“哎,你别跑啊,咱俩说说话呗~”林盈盈一下子懊悔了,她还没开始欺负人呢。
她凝眸瞧着霍青山深邃的眉眼,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你快好好编编,看怎么哄我。”
霍青山脸上的热度还没褪去呢,闻言道:“编什么?我不认识她。”
他每次回家探亲,不是帮着干活儿就是去县里,连和自己姐妹都不说什么话,怎么可能和外面女人闲聊?
他怕大白天人家看见两人抱成团影响不好,就想把林盈盈放下来。
林盈盈揪着他的耳朵,刁蛮道:“不许放下!结婚前你不肯抱,现在都结婚了你必须抱着我!”
霍青山赶紧把她抱进门去,这会儿家里就只有霍母和霍青花。进了院门,在影壁墙处他把林盈盈放下,免得臊着家里那俩女人。
林盈盈倒是也没再耍赖,乖乖地下来,朝他哼了一声,踩着小皮鞋咯噔咯噔回屋。
正好霍青花从西南角的茅厕出来,见状不由得撇撇嘴,这个弟媳妇还真是小脾气,这才结婚第二天呢不知道为啥又耍上了。
林盈盈进了堂屋,见霍母正在擦洗碗筷呢,她就蹲下,“娘,我来帮你。”
霍母赶紧道:“结婚这两天你怪累的,快歇着,你大姐都洗过的,我涮涮擦干就行。”
霍青花跟了一句,“是啊,你这么娇贵的估计没干过活儿,再把盘子给打了。这可是借来的。”
霍母赶紧描补,“结婚这几天要顺顺利利的,不能吵架不能打碗盘。”
她瞪了霍青花一眼,让她少说话。
林盈盈可不强求在婆婆面前表现勤快,不让她干活她就坐在马扎上嗑瓜子,脚尖很有韵律地点着地,斜睨了外面的霍青山一眼,慢悠悠地道:“娘,有个叫黄春燕的,叫青山哥姐夫,还说青山哥答应娶她的。”
霍青山无奈地看她,眼神深幽,她就想借机欺负他。看娘给她解释,他便转身出去忙了。
霍母把脸一沉,“这丫头真这么说?咋那么不懂规矩呢?盈盈你可别听她瞎说冤枉你青山哥。”
林盈盈笑得无比乖巧,“娘,我不信别人的,我就听你说。你给我说说呗。”
霍母叹了口气道:“估摸你也听说当年我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总想给他娶个媳妇……”她开始长篇大论地回忆过去。
林盈盈一点都不烦,她最喜欢听老人家回忆过去了,有一种独特的沉淀着岁月美感的韵味。
“那闺女后来接近青荷,两人玩得不错,逢年过节、清明打秋千的,只要不忙就凑一起说话。我琢磨着她是那么个意思,就找机会说了一下我的想法,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咱青山都被扣上那恶名,她家没了一个赖咱头上,要是再没一个那还了的?她爹娘也不同意呢。我以为她听进去,就单纯和青荷做朋友,哪里知道她搁这里等着呢。真是坏心眼子!”
霍青花又忍不住,“都是你惯的!青荷招承黄春燕就不对。傻子都知道那妮子的心思,就因为她说好话捧着青荷,青荷就带她来家里接近青山。这得亏青山常年不在家,要冷不丁哪天被她算计去,膈不膈应人?”
她又说他们村有个青年,本来谈婚论嫁的,结果有天晌午在家睡午觉,另外一个稀罕他的闺女悄悄去了,爬上炕搂着他就耍流氓。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那青年的对象一气之下退了婚,他只得娶了那女流氓。
林盈盈:震惊我全家!
霍母赶紧道:“这样的女子天底下也少找的,四外村不就出了她一个?一般人谁敢不要脸地爬男人炕?黄春燕可豁不出去那个脸,她爹娘得勒死她。”
哪怕成功了,一辈子都被人指点,要是不成功,那更嫁不出去,连累家人跟着丢脸,只有上吊的份儿了。
霍青花忍不住看了林盈盈一眼。霍母瞪了她一眼,你瞎看什么?
林盈盈的心思都在黄春燕身上呢,整一个臆想症呢,不过能这么多年如一日地给自己洗脑肖想一个男人,也算厉害了。
嗯,她眼光不错,林大小姐点评了唯一的优点。
霍母怕闺女继续得罪林盈盈,就催她:“今晚你要不住下,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你拿来的红包拿回去,别让你婆婆叽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