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便将林盈盈那条淡蓝色的手帕拿出来,系在挎包带上,然后一拍马腹让它自己回去他则转身上了吉普车。
林盈盈看到帕子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她就不必担心只管在家里等他就行。
看这架势估计丫头骗了他,她爸并不同意,这是要逼迫他放手么?如果昨晚以前林爸来严厉摆明态度,他可能会服从命令,现在她是他的女人,那他必然不会放手。
林盈盈正在知青点等呢,她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甚至还擦了点粉。结果马萍萍说擦了粉不如她自己的皮肤细腻雪白,她又洗掉了。
“哒哒”马蹄声传来。
林盈盈娇呼一声飞快地跑出去,却只看到黑骏马在吃墙根的青草。
她叫几声没有回应,然后就看到挎包带上的手帕,她翻了翻挎包,有电话单子,他给部队打电话了。
那人呢?
手帕他之前带在身上的,从来不无故示人,这会儿绑在这上面是要跟她说……他有事,事儿与她有关,把他叫走连和她打招呼的机会也不给的人……妈呀,老头儿来了?
林盈盈立刻扒着马鞍要往上爬,可黑骏马高大神俊得很,她爬不上去,急得连连拍打,“黑子,趴下趴下!”
黑骏马竟然顺从地趴下让她骑上去,然后站起来迈开四蹄就往回走。
到了主干道上,它就奔着吉普车去的方向追,不紧不慢的,可很快林盈盈就觉得颠得慌,因为没有小棉被时间一久她屁股也疼,加上骑马姿势不对,她肩背、腰臀,都酸疼得要命。
因为着急,她也没戴遮阳帽,毒辣辣的日头烤着她的头皮,她又不想浪费时间回去拿,生怕晚了黑骏马跟不上霍青山的路线。
骑马时间一久,她就一阵阵头晕目眩,裸露的皮肤还痒得很,甚至口渴起来,心也慌得厉害。
好在霍青山有出门带水壶的习惯,挎包里有水壶,她拧开喝口水,上面有他的气息,能给她一点慰藉略舒服一点。
她挺不住就趴在马背上,抱着马颈催它快点。
过了一会儿,林盈盈饿得慌,她翻翻霍青山的挎包,居然找出三颗牛奶糖,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给她留的呢。她剥开一颗塞进嘴里,觉得舒服一点,再喝口他的水,就更舒服一点。
到底要去哪里,还有多远,她完全没有概念,只能靠着黑骏马带路了。
等三块糖和半壶水都喝光了,她这一路也没看到吉普车的影子,倒是不少赶车拉麦子的农民。
“黑子,你是不是走错了啊?”
黑骏马扬起脖子,马蹄声嗒嗒自信,继续往前走。
林盈盈感觉自己要变成人干了,她只能咬牙坚持。
路上丁连长让拐进一个小村里办点事顺便大家吃了个午饭,回到主干道以后就让司机加快速度。
吉普车加速,扬起漫天沙尘。
丁连长自来熟,一路上没少跟霍青山打听八卦,可气的是霍青山是个闷葫芦,问三句能嗯一声。
丁连长忍不住抱怨:“你们公社可真够偏远的。”
他心里腹诽着,首长也真是,这么舍得磨练闺女,居然丢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怕送到县里市里,再不济送到省城城关大队也行啊。
这下好了吧,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闺女还给人拐跑了。嘿嘿。
霍青山看他笑得奸兮兮的,提醒,“丁连长,收敛点。”
丁连长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佩服你,有胆量。”
副驾驶的战士突然道:“连长,前面一匹马。”
丁连长来了精神,“我瞅瞅。”他接过望远镜瞅了瞅,就见远处果然有一匹很神俊的黑马。
旁边的霍青山心头一跳,一把抢过望远镜,看了一眼沉声道:“同志,麻烦最快速度!”
丁连长觉察到了,哎哟呵,……妈呀,林大小姐骑马追过来了啊,真是有魄力,虎父无犬女!
他下意识就想绕路躲着走。
吉普车疯跑起来犹如浪尖的小船一样抛高落低,很快他们追到跟前,司机立刻减速。几人就看到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柔弱少女,看起来倒是气息奄奄?
丁连长吓了一跳,骑个马不至于气息奄奄吧,这是生病了?
霍青山已经探头出去打了个口哨,尖锐的哨音传出去,前面的黑骏马立刻刹住脚步,然后回头嘚嘚嘚地朝着他们跑过来。
丁连长刚要夸好马,旁边的霍青山已经踹开车门跃了出去,车门迅速砸回来的砰击声震得他耳朵差点聋了。
霍青山朝前跑过去,“林盈盈!”
马上的林盈盈要昏不昏的,听见霍青山的声音还以为做梦呢,支起身子回头一看,哎呀,霍青山!
黑骏马也撒欢起来,欢快地抬起前蹄,咴咴地叫起来。
霍青山脸色一变,敏捷地跃过去,正好接住被摔下来的林盈盈。
“霍青山,”林大小姐纤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眸中含泪,声音绵软,“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长路漫漫,风沙漫天,日头毒辣,她要晒干了!
她死死地勾着他,就跟勾到救命稻草的小妖精,拼命地呼吸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原本干涸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