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曼也上前哭啼啼的,“盈盈姐,你、你没受伤吧?”她眼珠子溜了溜了,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立刻捂着嘴眼泪滚滚起来,“血、血……”
林盈盈趴在男人怀里,一点都不想动。
她手疼得木了,肩膀、后背、双臂、腰、腿,全部好像被拆零碎一样,疼得她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动弹了。
当然她不想起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狂喜!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干净清冽的气息,就像雨后的森林弥漫着草木和泉水的气息,清爽好闻,让她精神为之一振。所有的难受突然就得到了缓解,干渴的喉咙里仿佛涌入了甘甜凉爽的溪水,乏力昏沉的大脑也变得清晰活跃起来,暴躁的情绪瞬间得到很好的抚慰。
整个人就仿佛吃了人参果般舒坦熨帖,让她宁静得想睡一觉,就这么平静下去。
真是意外的惊喜!老天爷终于听见她的祈祷了,她喜极而泣!
这就是久旱逢甘霖、久病逢良药,谁会错过?谁愿意隔段时间就暴躁得像得了狂躁症?
她要他!
在叶之廷拽她的时候,她甚至还任性地更紧密地往人形肉垫上贴了贴。
霍青山一咬牙,忍着肩膀、肘部和肋骨的疼痛将她推开,自己干脆利索地站了起来顺便将匕首插回左腿侧袋里。他神色冷淡严肃,眼风都没扫林盈盈一下,亦不管身上的擦伤,曲起小拇指在唇边发出一声清亮的哨音,那匹黑骏马就得得地跑过来。
“青山、青山,你没受伤吧?”一个社员把他的衣服送回来。
霍青山接过去穿上,“无事。”
他翻身上马,就在他要策马离去的时候,原本看似要晕过去的林盈盈突然就冲了过来拦在马前。
霍青山面色冷肃,垂眼居高临下地看她,“有事?”
林盈盈一把就抓住了马缰,掌心的疼痛让她“啊”了一声,抖着被磨破的嫩手抬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仰望这个冷峻的男人,“谢谢你救了我,请问你、你结婚了吗?”
霍青山:“???”
叶之廷冲过来,“林盈盈,你做什么?”
霍青山不想理睬这么无聊的问题,剑眉皱起,“麻烦让开。”
林盈盈本身痛感就更明显,这会儿手破了简直跟拔她指甲一样要命,可她还是握着马缰不松手,小脸透着股子不属于她的倔强,“你结婚了吗?”
叶之廷:“林盈盈不要任性!快跟我去找赤脚大夫看看有没有受伤。”
那个递褂子的社员喊道:“林知青,他叫霍青山,今年二十三,没结婚呐。”
叶曼曼也凑过来,伸手要扶不扶的样子,似乎在护着林盈盈防止她跌倒,“盈盈姐,你身上痛不痛啊?”
林盈盈气道:“痛死啦!”明知道她格外怕疼还来提醒她,安得什么心啊!
她不理睬叶曼曼,却微微仰头朝着霍青山绽放一个美丽的笑容。
她娇嫩的脸上沾满了泪痕还混着点泥土,弯翘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真真的让人我见犹怜。哪怕女人见她这样都心生怜惜,更别说男人了,钢铁也化绕指柔。
她手指哆嗦地几乎抓不住马缰绳,笑容却跟脆弱的琉璃一样美丽,声音又软又甜,“霍青山你好,我叫林盈盈,今年19岁,我要嫁给你!”
咔嚓——
不知道是天边还是脑子里响起来闷雷,把在场的人都炸得一个呆愣。
他们傻傻地看着这绝色小美人,她脑子被摔坏了?居然要嫁给一个糙汉子?
虽然这糙汉子人高腿长,剑眉星目,可她是大城市的富贵花怎么能插在乡下的黑土地里?
叶之廷也呆了一瞬,立刻低声呵斥道:“林盈盈,你疯了!”
叶曼曼却轻轻拉他,怯生生道:“廷哥哥,你别生气,盈盈姐也是没办法的。刚才,他们都、都……”她看得分明,林盈盈端端正正地趴在那个男人身上,虽然男人的手放在两侧没碰她,可胸贴着胸,腹贴着腹,那亲密无间的姿态,真、真是羞死人了。
要是在父母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就因为这么一抱,两人就得结婚了。
林盈盈不理睬别人,她只盯着霍青山,她要疼死了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冷硬啊。
霍青山依然是一副冷峻的表情,可骤然扩张又迅速收缩的黑眸却也表明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眉骨高,浓眉长而黑,显得一双黑眸尤其深邃迷人,只是他目光清冷锋利,正眼看人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迫人。
林盈盈却不怕,她家里老头儿凶起来更骇人,她不是照旧娇惯得养这么大么。
她挺了挺胸脯,扬起秀美纤长的白皙颈子,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没听清楚吗?我说,我要嫁给你!”
霍青山硬朗的下颌线收紧,声音低沉冷淡,“为什么?”
林盈盈:“你抱了我!”她赖定他了!
霍青山蹙眉,眼尾线条收紧一瞬随即放松,他淡淡道:“危急情况,你不必当真。”
叶之廷也劝林盈盈,他低声提醒:“林盈盈,你别犯浑,他救了你你有很多种感谢方式,不必这样。想想你爸妈,你要气死他们?”
林盈盈不理睬他,只盯着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