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念没有理会傅枭的话,只是摘下围巾,拉起他受伤的那只手。
他怕傅枭动弹,边帮他脱下外套边解释:“我帮你临时包扎一下。”
傅枭没有再动,只是垂眼看他包扎,等度念帮他把伤口止住了血,才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是你那个医生朋友教的?”
“嗯。”度念用围巾在他手臂上打了个结。
做好了临时包扎,他刚想去路上打辆车,送傅枭去医院,就听到傅枭冷下了声音:“行了,先回酒店。”
度念皱了皱眉,不知道傅枭又哪根筋不对,“你的伤……”
傅枭没听他的话,转身走了。
度念只能跟着他往回走,没走几步,他突然想起还在便利店的傅汀,顿时又收住脚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傅枭眼里划过不耐,在心里估量着能不能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人扛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接傅汀。”度念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臂,“你的伤口有点深,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
傅枭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语气带了点嗤笑:“你跟他联系得倒是勤快。”
虽然已经习惯了傅枭莫名其妙的态度,但度念还是解释了两句:“他回国后才联系我的……”
“好了。”傅枭眉眼间都是不耐烦,“我叫人去接他,你跟我回去。”
度念没再坚持,跟傅枭回了酒店。
傅枭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又盯着他走进房间,然后站在门口,语气不容置喙:“待在房间不准出来,等我回来。”
“嗯,知道了。”
听到度念的回答,傅枭就关上门离开了。
度念站在原地,盯着手背上已经干了的血迹看了许久,才走进浴室洗手,洗着洗着又有些出神。
他想不明白刚才傅枭为什么会冲上来把他护在怀里。
明明之前可以对他手上的伤视而不见,今天却那样拼命地帮他挡住刀子,如果不是他提前往旁边躲了躲,那把刀子说不定会插进傅枭的心脏。
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血液粘稠的触感,度念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刚刚那一幕,直到手上传来痛感,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被搓得通红。
他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纸巾擦干手,转身走出浴室。
在房间待了没多久,门铃就被按响。
度念从门镜往外看了一眼,看清站在外面的人是谁后,才把门打开。
傅汀站在门口,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了包子,语气紧张兮兮:“念哥,我没闯祸吧?”
他刚才在便利店等了许久,给度念发的信息也都没有得到回复,最后等来的却是傅枭手下的人。那人一脸严肃地把他带来了酒店,还让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还好那人没有守在他房间门口,他蹲在门镜前等那人离开后,就立刻过来找度念了。
度念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回答他:“闯大祸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手环在胸前,冷冷看向傅汀,“谁让你过来的?”
傅汀缩了缩脖子,装起了可怜:“萧叔说你们要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可我没几天就要回s国读书了,所以才决定过来d市找你们的。”
“那怎么不回家?”度念仍旧睨着他,没有吃他这一套。
他口中的家自然指的是傅家。
傅汀一听到他这么说,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念哥,你知道我不喜欢那里。”
他偷偷瞥了一眼度念,又继续语气落寞地卖惨:“我这次回国没有告诉我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叫人打断我的腿。”
度念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语气淡淡:“傅枭就不会打断你的腿吗?”
傅汀神情一僵,默默伸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大腿。
虽然有心训傅汀几句,但度念现在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再说傅汀本身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也怪不到他身上去。
他没再说话,只是垂眼吹了吹杯子里还在冒热气的水。
傅汀耷拉着眉眼站在一旁,往度念脸上瞟了好几眼,又继续安安分分地站着。
度念喝完了一杯水,才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傅汀坐下。
傅汀顿时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地在他旁边坐下。
他刚进房间时就发现度念的脸色不算好,为了让度念心情好点,他坐下后就开始东拉西扯,几乎把他这段时间有趣的事说了个遍。
说到最后,他有点口干舌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念哥,我今天早上在酒店门口等你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翻垃圾车上的垃圾。”傅汀夸张地皱起鼻子,“他还叫了好几个人帮他一起翻,那味道,大老远都能闻到。”
“可能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度念随口说。
傅汀不太赞同:“谁弄丢东西会在客房垃圾里找啊。”
正说着,房门突然被打开。
度念和傅汀都停下话头,望向门口。
傅枭走了进来,他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眉眼微抬,扫了两人一眼。
度念朝傅枭受伤的那条手臂看了一眼,知道他应该是去过医院了。他怕傅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