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秋山奏还是会担心会不会不合松田阵平的口味。直到看着对方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还有些意犹未尽,番茄酱沾了一点在唇边。
松田阵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放下红茶杯,才注意到九生春树眸含笑意。两人面对面坐着,他拿着一张餐巾纸起身,上半身越过餐桌。
那张极为漂亮的脸在松田阵平眼前慢慢放大。
他意识到什么,用手抹了下唇角。
九生春树的动作顿住,转而有些遗憾地把餐巾纸递给他。
松田阵平在警视厅那边请了假,两人倒是不着急要去做什么。吃完饭,他们一起收拾出被炉,坐在起居室看电影。
松田阵平很想知道九生春树消失的这两年到底是在干什么,可是对方没有要提及这些的意思,他也只好忍住。
总不能再让人逃开。
春的身体太让人担心,放在眼下他好歹能随时知道情况。
窗外的雪一直没有停的趋势,秋山奏建议道:“我们一起去寺庙祈福怎么样?马上就要新年了,正好可以在寺庙跨年,一起敲钟。”
松田阵平同意了他的提议,两人当天下午就跑到了深山老林里的老庙中。这里人少,即便是跨年当天,也不会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山里比平原要冷得多,九生春树却还是穿着单薄的一身白色和服。站在白雪皑皑的空地上,若非那一头黑色长发几乎要和天地融为一体。
松田阵平皱紧眉头给他披上大衣,围上围巾。
“不想去医院还不注意身体。”
秋山奏看了看松田阵平同样单薄的一身黑西装,也不满地说:“你呢?给我戴围巾怎么不知道也给自己围一条。”围巾很长,秋山奏调整了一下,把剩下的一半围在松田阵平脖子上,“这样我们就都能暖和点了。”
这么一来,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呼出的白色雾气也混杂在一起,和鸟鸣声一道远去。
四下无人——哦,除了一个提前报备过要来监视的小公安——秋山奏觉得这正是试探的好时机。
他看着松田阵平,对方别扭地把围巾取下,拉开距离。
“我不冷,你自己围着吧。”
他已经放弃让春收敛那过于灼烫的目光了,反正附近也没有别人。
然后他很快察觉到不太对。
两人本来都在寺庙后院赏雪,那里正对着一座山,山头覆满白雪煞是好看。因为有些冷,九生春树提议两人回房间取暖,晚上再去听寺里的和尚讲经。
不过松田阵平走了几步后,却发现没人跟上来。
他回头看去。
黑发男人半弓着腰,一只手按在唇间,黑色的长发一部分垂在身前,一部分在后背蜿蜒。他眉心死死皱起,注意到松田阵平的目光,他抬了抬眼皮。
“我没……咳咳……”
松田阵平赶忙踩着雪回去,他站在九生春树身侧,让男人能靠着他省些力气,一只手越过蜿蜒的黑发,揽住他另一边肩膀。
雪地上滴落下点点血迹,是从九生春树指缝漏下去的。
“你怎么样?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九生春树按住松田阵平的手。
秋山奏调整呼吸,露出那种痛到不行却强忍着的神态,“……不用,马上就好。”
他观察着松田阵平的表情,轻笑,“……你在担心我吗?”
“你先别说话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松田阵平皱眉说。
“不用。”九生春树依然拒绝了,好像没什么比眼前这个问题更重要的事。他慢慢直起身子,向前一步,逼得松田阵平后退抵上一棵树的树干。
山里的树生得粗壮,一棵树有两人环抱那么粗。
因为突然的撞击,树干上扑簌簌下了一场小雪,落了人满身满头。
“你在担心我吗?”他执着地问。
秋山奏感觉到松田阵平连扶他都不敢用力,像是怕不小心弄疼他,即使被逼得抵上树干也没有做出激烈的动作反抗,甚至连呼吸也都小心克制着。
他甚至还空出手来把他乱掉的围巾重新围好。
他的珍重从动作间毫无保留地泄露,让秋山奏终于确认,对松田阵平来说,九生春树确实是重要的。
现在剩下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这家伙该死地相信科学。
但是看松田阵平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属于秋山奏的那部分又开始恶趣味。他想听松田阵平亲口承认他很在乎九生春树。
他抓住松田阵平的手腕,用温柔而引导性的语气说:“松田警官,我想听你的心里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觉得我恶心……”
“没有。”松田阵平这次反驳得很快。
他看着对方额头因为忍痛而溢出薄薄一层汗水,但那双眼依旧执拗地看着他。像是怕他担心,唇角还挂着浅笑。
他叹了口气,“我当然会担心你,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都有些闹不懂对方了,明明早就说过他是他最珍视的朋友之一,为什么还要反复确认?
脑海里出现明明还是单身却好像很懂恋爱的同事的名言:“爱情就是让人永远患得患失。”
他赶紧把脑海里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