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第一时间把这件事上报给了Boss。
来救他们的人,除了黑泽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这样的行事风格不能不让他们联想到最近在日本崛起的组织“影子”。
“影子”如今在道上是有名的情报中转站,黑衣组织自然也想与它交好。
各方势力都在猜测“影子”的boss是什么人,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黑衣组织顶尖杀手琴酒的双生弟弟。
Boss下令:“这件事不要声张,让琴酒和他搞好关系。”
同样的命令也传到了琴酒的邮箱中。
而他那时候正躺在黑泽瞬为他打造的专属医疗室。
他多年未见的弟弟还是喜欢用熟悉的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只是身边还簇拥着一群严阵以待的白大褂。
琴酒几乎是被绑在了诊疗台上。
他的弟弟说:“我哥哥受了重伤,身体也不大好。你们要把我哥里里外外都检查个清清楚楚。”
他强调道:“里里外外,明白吗?”
一直跟在他旁边的,白衬衫黑马甲,侍者模样打扮的黑发男人微微颔首,“Boss,您放心,我会好好监督他们干活的。”
银发青年轻快地挑了下眉梢。
琴酒:“……”
弟弟仿佛还是那个样子,又好像完全不同了。
陌生又熟悉。
这时候的琴酒还没摸清钮祜禄瞬的套路,还以为自己能讨价还价。
他说:“只是小伤,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不用做检查。”
如果黑泽瞬不是他弟弟的话,早在他尝试对他进行公主抱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当然,那时候琴酒是真的气得可以。如果不是身受重伤,说啥也要揍他一顿。
自从六年前失踪后,琴酒用尽了方法寻找他,甚至不惜动用组织和黑.道的力量,但依旧一无所获。他一度以为他弟弟已经死了。
瞬是那么脆弱。
连阳光都能灼伤他。
所以黑泽阵怎么也想不到两兄弟的再遇会是这种场景。
他的弟弟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要乖乖听话哦,哥哥。”
然后他就被迫在治伤的同时来了个全套检查,他妈的连肛.肠都没放过。
完事以后他弟弟拿着医生出的报告认真研读,那群医生毕恭毕敬地跟他解释他的身体报告,从牙齿健康说到头发光泽。
从不关注牙齿问题的琴酒头一回知道原来自己长了颗智齿。
黑泽瞬如临大敌,“那要赶紧把它拔掉吗?”
医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病人刚刚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不建议这个时候拔牙。再看看吧。”
黑泽瞬深以为然,捏起下巴煞有介事,“是不是最近让哥哥多吃些红枣红豆一类的东西补补血比较好?”
谁说他要拔牙了?
病床上的琴酒脸色铁青,秋山奏好像没有看到似的,“哥哥,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日本了。”他的笑容雪白漂亮,“别妄想逃走哦。”
当然,为了防止哥哥不好好听话,他做了一些物理和化学上小小的防备。
次屋晃和几位白大褂跟着黑泽瞬离开诊疗室,亲卫队留在门口守着,屋里有雨子留守。
借着备用体的眼睛,秋山奏能随时知道黑泽阵的动向。
黑泽阵吃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换作一般人这会儿早就睡着了。琴酒当然不是一般人,他凭自身的意志力就能对抗药效。
六年不见的弟弟突然出现,还成为了神秘势力的Boss,他表面上不为所动,内心所受的震撼其实一点也不小。
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超脱掌控了。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安排弟弟的人生。他的生命仿佛理所当然归他所有,他从不觉得那些囚.禁监视有什么错。弟弟是和他唯一血脉相连的共生体,像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他只是想把这颗脆弱的宝石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黑泽瞬的离开让他难以理解。
这种行径几乎相当于背叛,但黑泽阵不觉得弟弟会背叛他。
这个世界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唯有黑泽瞬不会。
他刚刚成为杀手那两年,出任务总是会搞得伤痕累累。他会在外面把伤口处理干净再回家。不过似乎没什么效果。
银发少年总是能轻易看透他,然后眼泪汪汪地抱着他,“哥哥,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黑泽阵只能冷硬地说:“我没事,你别哭。”
他在家的时候,弟弟总是会黏着他一起睡。他喜欢贴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两声交鸣的心跳在没有声息的夜晚仿佛空气里的声声钟鸣。
黑泽瞬小声说:“要是有什么办法能永远听到哥哥的心跳声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随时知道哥哥好不好了。”
黑泽阵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随着他在组织里越来越受倚重,他享受着杀戮和掌握他人命运的快感。弟弟依然在他心底的角落,所以为了弟弟的安危,他加强了对他的保护,把他转移到了封锁更严密的据点。
黑泽瞬从来不反抗。
他去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几个月才回去一次。
弟弟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