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三秒内解决的。
秋山奏盖好差点掉下去的兜帽,拉起西装男人的手臂往外走。
没有人阻拦他们。
围观了这场闹剧的赌场负责人向手下交代道:“把那几个人扔出去。”他冷笑一声,“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还当敢孤身一人来赌场的女人是什么小白兔吗?”
外面的雨下大了,灯光下细细密密地落着。
秋山奏在赌场门口的伞筒里顺走一把伞。
他把伞撑开了,隔绝开雨幕后递给诸伏高明。
他并不认识诸伏高明,只是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只有这个看上去弱质纤纤,他一拳能打死三个的男人帮了他。
对于他者的善心,秋山奏总是愿意予以回报。
“这种地方很危险,你别再来了。”黑衣女人声音清冷,宽大的斗篷帽下只看到嘴唇在动。
交代完了,他准备去追人,脑袋已经退到伞外了,又缩回来。
诸伏高明看着她把帽子往上撸了撸,露出那双很漂亮的黑眼睛。她似乎不怎么爱做表情,但诸伏高明仍从那张冰冷的脸上判断出一种纠结的情绪。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温和地询问,示意对方可以有话直说。
倒也没什么别的事,秋山奏就是担心这么讲会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他又不忍心看着大好青年误入歧途。
他尽量委婉地说:“赌博不是什么好爱好。”
然后扭头奔向雨中。
女人的斗篷在雨中上下翻飞,像一只黑蝴蝶似的快速消失了。
被教训了一通的诸伏高明失笑,“果然天下之事,但只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
秋山奏踩着窗框和水管翻到楼顶。重重雨幕之下,城市暗无天日。好在他视力绝佳,鼹鼠又跑得不远,很快被他锁定了方向。
他在房顶上快速奔跑,在一条小巷子里追上了鼹鼠。
朦朦胧胧的雨幕下,黑衣女人披着斗篷半蹲在屋檐上。察觉到有人在追他的鼹鼠抬头,看见她歪了下脑袋,神情隐在暗处看不分明,“你可真能跑啊。”
“你、你到底是谁?我们无冤无仇……我、我可以给你钱……”
秋山奏笑了下,“钱?你还有钱吗?前两天卖炸.弹赚的钱不是花的差不多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多,”秋山奏从房顶像只猫似的轻盈跃下,“你卖炸.弹给那个人,让他借此来威胁警察调查当年他女儿的遇害案。不过,我想你一定没告诉他,当年那场爆.炸案中的炸.弹也是你的手笔吧?”
黑衣女人挑起一侧眉梢,好似是笑了下,然而笑容中却没有温度。
鼹鼠扭头要跑,刚刚转身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打到了他的膝盖,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张大了嘴,然而一双手掐住了喉咙,让他叫不出声。
“小声些,”秋山奏轻声说,他示意鼹鼠看一眼身旁的窗户,“里面的妈妈刚刚把孩子哄睡了,要是吵醒她,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鼹鼠赶忙忍下呜咽。
腿已经没了知觉。
细细的雨丝浸湿了衣衫,他又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毕竟不是什么恶魔,你可以逃哦。能逃走的话,我就不杀你。”
求生的欲望让鼹鼠撑着泥泞直起半个身子往前爬。
“他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做苦工得来的。他拿出这些钱,想为早逝的女儿讨个公道,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把这些钱送给了真正害死女儿的恶魔,供他赌博取乐。”
每说一句话,他就会踹鼹鼠一脚。
这些事都是他让“影子”查到的。
两人仿佛猫和老鼠。他其实可以让鼹鼠死得痛快些,但他不想这么做。
既然是鼠,总要有一些鼠的样子。
“我快要……追上你了哦。”
身后踩在雨水中的脚步声慢条斯理。
鼹鼠滚得满身满脸都是泥泞,恐惧支撑着他往前爬。
恶魔!那是恶魔,绝不能落到她手上!
他爬出巷口,蒙蒙细雨下,他看到巷口外的那条街上站着几个撑伞的西装男人,似乎在找什么人。
他顾不上许多,哑声叫道:“救……救我!”
伞檐抬高,其中一个金发青年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