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没有遇到危险?”晏清昀眸中露出些许担忧。
江眠眨了眨眼,忽然变得泫然欲泣:“夫君,你又小瞧我……”
晏清昀动作一顿,赶紧哄道: “是孤说错话了,孤怎敢小瞧眠眠。”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悄悄看那些漂亮哥儿?”江眠依然委委屈屈。
“京城之中,无人比太子妃更为貌美,孤不屑多看半分。”
晏清昀回答得极快,而且颇为真挚。
“这还差不多。”
*
回到东宫,江眠也没有急着审问,而是先拉着晏清昀去泡了个清爽的澡。
这一整天盛装打扮下来,简直跟闷在铁盒子里一样,美则美矣,就是透不过气。
随后他换了身轻便衣服,才亲自将那禁锢用的符箓贴在了何方道人身上,再让十九把这道士摇醒。
江眠觉得,他能从这人身上得到许多内幕与答案。
比如江府中所谓的巫蛊之术,比如原主究竟身怀着何种任务,还有那场让人无法理解的瘟疫……这一切都可以慢慢挖出来。
而何方道人被一盆冷水猛地泼醒,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之后,暂时还没有太过惊慌。
他抬眼瞥了一下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晏清昀,然后又转回视线死死盯着江眠,尽可能表现得一脸正义:“你不是那只小狐狸,你究竟是什么妖物?”
“本宫是陛下亲点的皇太子妃,哪里来的妖物之说?何方道人你妄图妖言惑众,看来早就心怀不轨,”江眠端着架势演了一小会儿,又忽然勾起唇角,“亦或者是,你拳头还没吃够?脸疼不疼?”
何方道人愣了一下,他想要扭头看晏清昀的反应,却发现这太子依旧神色淡淡,就像是对江眠的言行举止都早有预料。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使离间计啊?真无聊。”江眠支起下巴,像是腻味般打了个哈欠。
晏清昀居高临下看着这道人,紧接着平静道:“无妨,孤已经派人查明,他在京城有三处居所。趁着夜深,正好能仔细搜寻一番。”
闻言,何方道人眉头一紧,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闭口不言。
但江眠也在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是这个反应,倒是愈发思绪清明。
何方道人很明显在隐瞒着什么,他似乎宁愿晏清昀去搜他的屋子……这不对劲!
于是江眠扯住了晏清昀的袖子,认真嘱咐:“务必让他们在搜寻时掩住口鼻,回来时把搜到的东西集中放在一个院子里锁紧。还要记得马上更衣洗手,多洗几次。如果有死耗子,或是别的牲畜尸体,必须一把火烧个干净!”
“好。”晏清昀虽然不知道他所言为何,但还是应了。
而何方道人瞳孔瞬间收缩:“你,你……怎么可能!你果然是妖物!”
这不就上钩了,那古怪的瘟疫就是跟何方道人脱不开干系。
“心虚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江眠笑了笑,又咄咄逼人地问道,“哎,你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京城呢?好像不太对吧……难不成你是专程从北疆赶回来的?为什么呢?为了撺掇我继续为非作歹吗?”
没等何方道人反应过来,江眠从十九手上接过一把做工精良的匕首。他稍微把玩了那闪着寒光的刃口片刻,随后像玩飞镖似的,抬手将它射到了何方道人的双腿之间。
道袍应声而破,刀尖深深地插在地板之间。
何方道人吓得脸色发白。他这人专攻符箓,在实战方面可没有那么擅长。
不仅如此,江眠又接过了他无比心爱的如意法器,用那看似纤细孱弱的手指,一点点将如意从中间掰开,直至发出“啪”的一声。
“不!不……怎么可能!你必定是被夺舍了!”何方道人崩溃到口不择言大吼起来,“哪来的前辈,为何不给后人留一丝活路!”
江眠弯起眼睛:“这样如何,你一个时辰不肯说实话,我就毁掉你的一个法器。还有那金丝楠木盒子里的经文,用来烤火也甚是不错……别想着玩那套袖里乾坤,嗯?”
说完,江眠无视何方道人的崩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在看向晏清昀时,神色才重新变得柔软。
“夫君,审讯就交给你家暗卫吧?现在太晚了,我好困。”
“……好。”
而晏清昀顿了顿,一如往常那样牵起江眠的手,深邃眼眸里的情绪却逐渐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