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把背起了俞星城。
一看这哥们就不会照料人,抓住她腿窝就跟撕开牛蛙两条腿似的使劲,俞星城感觉自个儿都快在他后背上劈叉了,她强忍着没用食指去轰他:“温少爷,您还是手松一松……我快被您给撕了。”
温骁话都快不会说了,瓮声瓮气又慌手忙脚:“好、啊!对不住对不住!”
温骁说着脚一点地,上了房梁,几个攒跳,往集贤处走。
到了集贤处,杨椿楼她们连忙出来迎接,她显然先闻到了血味,才看到不成样子的俞星城,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肖潼跑回来找你,看你不在,又担忧的跑出去了,她跟我说你兄长在追杀你!”
温骁:“兄长?啊……是那天的人!他还跟我动手了!”
俞星城抬头惊愕:“什么?!”
温骁怎么会跟俞泛打起来?
杨椿楼:“先别说那么多!先疗伤!”
杨椿楼替她疗伤的整个过程,俞星城都已经失血到迷迷糊糊。夜里再醒来,只见到杨椿楼趴在旁边小榻上睡着了,铃眉和肖潼坐在旁边守着她。
送他来的温骁似乎已经走了。
看到俞星城睁眼,她俩连忙围了上来:“你感觉怎么样?”
在她俩的追问下,俞星城也只是说跟兄长稍微动了手,看来家是回不去了。
铃眉:“今日外头有惊雷,有人说是天降,也有人说是人为,我看你的手也被烤焦,莫不是被那雷不小心所伤?”
俞星城看了看自己的手,中指与食指已经不再是可怖的焦炭模样,显然是杨椿楼替她重铸血肉,两根嫩的连关节的褶皱都看不见的粉色手指,突兀的长在她手上。
肖潼叹气:“你十二日还有第二试,杨椿楼怕你到时候无法握笔,今日强行给你重铸两根手指,这会儿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俞星城有些愧疚,她稍微倚在床头坐起来些,打探道:“那道惊雷……到底怎么回事儿?”
铃眉心直口快:“果然你也碰见了,外头还都没个定论,说是巡抚和巡按都要彻查此事,那样的威力可不是寻常修士能做出来的!说是缉仙厂的百户大人也留驻应天府要查这件事呢。但我觉得说不定就是天雷呢!”
她忍不住想:闹得这么大,对炽寰又有什么好处?
肖潼蹙起眉毛:“就算是天雷,应天府也不会认的。你可忘了数年前京城也是这样狂雷骤降,好几道都劈在太和殿前,又加上祭天的时候皇帝忽然不灵了,外头传言是皇帝躬敬天不诚,才有异象示警,那之后东缉事厂抓了多少人啊。国师亲信都因为说错话,被皇帝杀了。从那之后,就是天降异象,也只能说是有妖魔作祟,各地都要‘抓妖’呢。”
铃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哪一年的事儿!”
肖潼笑:“都十几年前了,你这年纪怎么会知道。我才刚嫁人不久,随我丈夫入京城探亲,遇上的这事。”
俞星城:“那这次伤到人了么?”
肖潼眉头松开:“听说是没多少伤亡。那头儿住的都是粉头和书生,很多人还在贡院考试,粉头们又都结伴去江岸看鲸鹏了。”
俞星城暗自松口气,道:“我也是恰巧碰上,兄长被雷所伤,我的手也……多亏了杨椿楼。啊对,铃眉,你今天胜了么?”
铃眉乐的面上掩饰不住:“那是当然!我最后把那肥修打的哀声叫爹。他受伤颇重,几个吏员想扛他下去医治都扛不动,最后在场上被几个医修围住治伤的。”
肖潼却没被俞星城岔开话题,她道:“那你的兄长还回来找你么?亦或是把你告上官府?”
俞星城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两三个血洞虽然被医治了,可痛楚仍在,她垂眼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潼捏了捏她左手,道:“正因如此,你才要考出功名来。如今逃籍者众多,但逃籍、假籍其实也是可以参加科举,朝廷是鼓励再入籍的。只要你乡试过了,便是官身,再想自立女户入籍,就是很容易了。就算是你兄长要打官司,既是官身便不上苦刑,也不会把你当民女糊弄,再说你家中卖你为妾违律在先,这官司,你家里赢不了!”
俞星城懂了。一旦她是官是举人,她就相当于阶级跃迁,很多事情都能活动的开了。
她伤得重,虽有杨椿楼全力医治,但也躺了三天。
俞星城实在抱歉,她身上没一点之前玩意儿能给杨椿楼致谢,最后只拿出来末兰送她的几瓶药来。杨椿楼看到那药,又惊又喜,直呼天才,但她并没有收,只一种拿了一颗,说要回去研究研究配方。
期间,温骁还来拜访了她,顺便送来了外头的小报。
俞星城看着小报的时候,温骁坐在屏风外头。
那小报上还有一张图画,是画家在青鸟上绘制的天雷后地面凹陷与烧焦的简笔画。
小报不大,上头全都是各类猜测,从妖魔鬼怪到天怒人怨,什么说辞都有。
温骁就站在屏风后头,明明站直了就要比屏风高,他特意缩着不露脑袋,就这么跟她聊着天。
俞星城觉得这太诡异,只得道:“您既是修士,难道到甲组比试的时候,对面若是女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