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开始,铃眉就一是誓不嫁人,二是要当本地仙官。
唉,谁出来混没有点故事呢。铃眉也有不能折在这里的理由。
她蹭了蹭鼻血,有握紧了刀。
肥修此刻表情也不轻松,他知道铃眉已经看破了他一次,就能看破第二次。
果然铃眉笑道:“我已经懂了。”
肥修心头一跳。
铃眉又是拧了拧手腕,又要朝肥修冲去,她这次却是冲着正面去的,杀猪刀的尖儿挥的缓慢,肥修一啐:“太慢了!”
他如此体格都能把长刀舞的生风,这小丫头拿把半臂长的杀猪刀就跟举不动似的!
肥修就要抵挡上去,铃眉手腕一转,忽然变了方向和速度,缓慢的动作不过是为了打破别人抵挡防御的节奏!
凌厉的刀尖都带上血光寒芒,就看准了肥修来不及变招,朝他腰间扎去。
俞星城紧张的身子都探出了围栏,却忽然感觉到肖潼拽了拽她衣袖。
她转过脸去,肖潼指着看台远处,神情紧张。
俞泛与几名男子一同从西侧登台上来,他目光也在扫视。
因看台上人并不多,就在俞星城转头的时候,俞泛眯了眯眼睛似乎也看到了她。
肖潼连忙道:“你先走,我上去拦他给你作掩护。”
俞星城立刻转身朝外走去,来不及看铃眉对打的情况,只听到了肥修的惨叫。
她心里惴惴,走到看台北侧出口,才发现因为来看比试的人少,北侧出口被人闩了,那门闩比她两条胳膊加起来还粗,感觉她也抬不起来,就只好绕路。
她才走到北侧看台朝外的边缘,就听到肖潼一声惊呼。
俞星城转头,看见俞泛从肖潼旁边窜过去,理都不理,直接朝她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俞星城表示,来抓我,你是找死。
第9章 疤痕
俞星城一咬牙,低头看了下看台和外头的距离,撑住看台外头的栏杆,先是一下跳到外头的围墙上头,再从围墙上一跃而下。
她都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事儿了。
甫一落地,俞星城就感觉脚底钻心的疼了一下。
外头街巷上的路人看见一个打扮书卷气的姑娘动作有些粗野的跳墙,吓了一跳。
她顾不上这些,攥紧衣袖朝应天府喧闹的街道挤去。
她有些慌神,再加上不认路,应天府又因为轮番扩建,到处都是里闾小巷,钻进其中一道,才发现里头有人家私建的围墙,竟然是死路。
俞星城正想着原路返回,却看到一侧屋顶上站了个身影,从窄窄的巷道顶上俯视她:“六妹。”
俞星城头皮发麻。
她没抬头,飞速朝外跑去。
才刚动身,那屋瓦上的身影轻巧落下来,踏在青石板上,宽阔的肩膀几乎抵住巷道两侧的绿苔墙,低头看向娇小的俞星城:“六妹,你自己跑出来的么?”
俞星城低着头不说话。
俞泛松了口气:“你没出事总是好的。应天府是三教九流汇聚的杂府,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俞泛看向俞星城的头顶,她梳着布巾反挽,脑后留了发尾披在肩上,显得少女气又温婉,细瘦的脖颈像是能捏碎的。
仔细一瞧也能看得出来她后脑反骨的形状来。
俞泛心里一跳,他对六妹的印象就是少话垂头,常执书卷,但因为她小时候总梳双锥,那脑袋后头的反骨就天天戳在他眼窝子里,让他觉得什么反骨也不太准。
这样的姑娘,能有什么反骨。
到上花轿前她都没什么响动,可嫁出门之后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跑了,俞泛心里大不理解。
他又道:“温家是怎么回事儿。我瞧见天上有饿蛟,第二日再去温家都搬没了!你一个人来的应天府么?”
俞星城缓缓抬起脸来,一张菩萨脸似笑非笑起来:“兄长是真的想不到,还只是装傻,不愿承认。”
俞泛:“什么?”
俞星城眨眨眼:“哪有什么温家,不过有个想要吸女人血的饿蛟设下圈套,便有人赶忙拿自个儿家人换聘了。不知那日兄长是否抬头看到了饿蛟,若是看仔细了,就应该能瞧见挂在饿蛟爪子上的我。”
她表情看起来既温柔又嘲讽。
像是池州府大庙里菩萨造像,高至塔中,俯视着进香的男男女女,听着他们逃不开六欲的愿望,悲悯又混不在意的受着拜。
俞泛确实被她说中了几分,他舌头僵了:“我不知道……”
他一会儿又道:“你要是再考乡试那正好,考完了我们一同归家等放榜去,若是能中了,你就可以进京参加春闱了!你住在哪里?我与你三姊租了个院子,你一同来住,也省的在外抛头露面。”
俞星城两手背在身后,暗自运着灵力,轻声道:“我不会回去了。考中乡试也与家里有何干系,卖了一回还想卖第二回 ?”
俞泛瞪眼:“你为何要这么说!谁还能没家呢,家中不都是为了你好——”
俞星城:“如果我就是不回去,二哥会绑我么?还是会对我这个没灵根的人动手?”
俞泛态度冷硬起来:“你非要不回去,还能真的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