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是这么说,但是这处法阵恢复得未免太突如其来,也实在不怎么稳定。
谁知道这次突然好了,下次又坏在哪里,总要找出原因来。
楚见微原本还想上前,再去检查这古老流传的魔法阵,却似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银发的魔法师,微微一顿。
城西处魔化的城民,和城西处的阵法受到了破坏。
这两个本应该毫无缘由联系起来的东西,却在某个契机下,被楚见微想到了一块。
他倒没有直接提出来,只是安慰了一下属下,表示这可能不是阵法本身受到的影响所致——而且他想到了一些原因,只是需要验证,让他不必忧心。
他的属下满脸羞愧地低着头,因为被楚见微拍了一下肩膀,脸则红得更加厉害。
他小声道:“是。”
楚见微怀疑城民受到魔气污染,阵法也会因此被破坏受损,倒不仅仅是两者时机太过巧合的原因……真正让他联想到这一点的契机,是阿兰牧师的行为。
他给每个城民种下魔气的行为,楚见微一直没有深思。
因为对他而言,阿兰牧师代表着“恶”,一个坏人做出什么样的坏事,似乎都是应该的,不必细纠,何况阿兰牧师本身还带着一点疯狂特性。
但实际上,阿兰实在没有必要的、一定会这么做的理由。
身为半禁咒法师的他,居然会愿意在托诺边城里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给每个城民都种下魔气。
或许这也只是他作为内应的环节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顺手而为,制造混乱。如果他没死的话,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敞开城门,放魔物进来攻破这第一道防线了。
但依照一名半禁咒法师的傲慢——
要么,他根本看不起这些城民,认为他们无足轻重,也懒得下手。
要么,他深恨这里的一切,想将他们都杀了——作为一名半禁咒法师,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尤其在自爆的时候,更有理由这样做。
但是两种方式他都没有选择,而是选择了更困难的,迂回得有些麻烦的方式。
如果楚见微的猜测成立,那这一切也都理得清楚了。
阿兰种植魔气的目的,从来不是要杀死这些城民,又或者制造混乱。而是以城内的生灵血肉作为弓箭,破坏似乎和城民们息息相关的、从古老魔法时代传承下来的护城魔法阵。
只有这样,才值得阿兰隐姓埋名,默默无闻地经营这么多年。
楚见微并不知晓这个秘密。
但他似乎无意间,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一切茫茫巧合当中,命运悄无声息地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理出一点思绪后,楚见微的情绪显然好了一些——他仍然无法确定这个猜测,一切都还需要验证,但至少现在有方向了。
楚见微又给那名专精阵法的魔法师放了个假,让他休息一下,不必专于研究魔法阵。才一边和托诺城主谈及他“惩罚”了城民这件事,一边回了内城。
对于楚见微的做法,城主倒是很郑重地感谢了。
处理的很合适。
……本来,这该是由他劳累烦心才对。
一路回了城主府,城主还想邀楚见微用餐,倒是楚见微婉拒了。
也没什么太大的原因,楚见微只是想先去见见塞缪尔。
这时候,医疗师应该已经到了。或许他该去问问,在养伤过程当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楚见微想。
楚见微回了他在城主府内专门的一处办公处,同时也是塞缪尔暂时停留的地方。还没走近,就听到了轰天动地的声响,仿佛魔物直接跨过城墙攻打进来了一般。
浓郁的各类元素魔法从院子里爆发出来,一道寒冰剑刃差点刮到楚见微的袍子。
他略微侧身避开,见到眼前满地狼藉。
塞缪尔和阿斯正已经打的满地乱滚,拳拳到肉,非常凶狠。
也非常生龙活虎。
楚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