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的伺候上。
墨玄骑将士和北凉侍卫皆在大堂饱餐,侍女则是将饭菜送到了云迟和喻轻妩的房间。
知晓来的是贵人惹不起,夜还未深,整个客栈便已静悄悄的了,店里上上下下无人敢出声打搅。
云迟和喻轻妩宿在相邻的两间天字号房,即便是附近最上等的客栈,但自然也比不上皇城的。
用了晚膳,云迟闲来无事,便在坐榻看起了随身带来的兵书。
想来是隔音不太好,而且他耳聪目明,领兵打仗,感官向来比常人要敏锐些,此刻隔壁传来的水声,入了他的耳。
那微渺的声音,不似流水潺潺,亦不似泉水淙淙,而是温温缓缓的,响一瞬,静一瞬,只令人觉得是露珠滑过凝脂肌肤的柔静。
这个时辰,从房间传出水声,不必想也知道是她在沐浴。
握书的手一紧,意志忽然就被莫名打乱了,云迟眸心动了动,即刻起身,到离墙最远的另一处木椅上坐下,可是接下来但凭他如何沉心静气,都再看不进去任何。
他剑眉微蹙,闭了闭眼,良久后放下兵书,推门走出了房间。
此刻将士们休息的休息,轮班的轮班,其余人包括客栈杂役都退了下去,整个客栈悄静无人,只有几盏壁灯闪烁着微弱灯火。
三楼的回廊,云迟拎了坛酒,搭在扶栏边独饮,望着一方寂静灯影,冷峻的眼眸淡了淡,他逐渐陷入沉思。
他独自凭栏,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房门“吱呀”一声,云迟蓦然回神,转了过去。
喻轻妩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踏出,见了他先是略微一愣,而后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酒坛上,凝了眼后抬步走了出来。
她披了件丝软红裳,微湿的长发以一根玉色细带松松拢在背后,显然是刚刚沐浴过的。
氤氲水气混在空气中拂来,她越是走近,身上的那缕淡香越是散发开来。
云迟失神一瞬后立即收敛心绪,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她这么一身打扮,凭他的敏锐如何看不出来,喻轻妩好笑道:“云将军明知故问?”低眸瞥了眼酒瓶:“倒是你,夜深了,还一人在此独醉……”
她也搭手扶到栏边,意味深长一笑:“难不成云将军也有心事?”
云迟没有回答,“此处不如京都,委屈公主住上一晚。”
“无妨。”
云迟眼底一片幽深,默了良久后,将眸光瞟开,像是随口一提:“水路不比陆路安全,何况姑娘家坐船容易难受,多少会吃些苦头,不如公主明日继续坐马车吧。”
侧眸看他一眼,喻轻妩轻声道:“其实从京都到廖州,用不了两日。”
况且还是墨玄骑这样的精兵健将,马匹也都是上乘的,但他们却实打实地行了两日。
云将军眸光一动,又听她沉缓含笑道:“知道云将军有心照顾,多次停下来歇息,只是若再拖下去,这一来一回,你可就赶不及姒儿大婚了。”
如果不走水路,来回一趟,可不就半月了。
拎在手中的酒坛空空的,许是酒饮得多了,他俊面上染了丝颜色。
“不会。”语气似乎有那么点偏执,云迟始终没有看边上那人一眼,将酒坛往角落一放,“早点休息。”
说罢他便转身回了屋子。
不轻不重关上后,喻轻妩停留在原地,挂在唇边的弧度慢慢淡了下去,她虚倚扶栏,视线在地上那酒坛上凝望了良久良久。
……
第二日。
临行出发前,有士兵上前禀道:“将军,我等已连夜到码头打探过了,横渡漳河到东沂山脉的客船都很安全。”
云迟在马背之上,淡淡道:“不了,绕过漳河继续走。”
绕过漳河?那士兵一怔,“将军的意思是……”
然而云迟轻描淡写的一句走陆路,叫那士兵刹那错愕。
他时常告诫军中众人,作为随时要冲锋陷阵的将士,最不能浪费的便是时日,事倍功半是大忌,但眼下分明有更为高效的途径,他却选择了另一种。
那士兵不解,但也听从军令。
廖州没有京都皇城昌荣繁盛,却也是软红十丈,一清早便欢闹得紧。
廖州城临水而建,清晨空气尤为清新,令人的心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阳光透过淡淡云层,出城途中,他们一行人多势众格外显眼,特别是为首的云迟,白衣战铠,轻裘戎马,那飒爽英姿引得路边不少女子观望。
这条长街,尽是卖的吃食,处处都是烟火气,何况还是晨间,空气中飘来阵阵浓郁的香味。
还未行出长街,跟在马车旁的侍女快步跑上前来,行礼后道:“云迟将军,今早客栈的食物不合公主胃口,能否给奴婢一刻钟,给公主买些吃食路上带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啦!!
我反思了一下,哥哥好像真的有点惨,我决定对他好一点~
女人,哥哥嫂嫂什么样的结局你们能接受?嗯嗯嗯?
第95章 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