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齐璟任由她咬着抓着,已是泛情到极致,却还是为她忍住不动,极为耐心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轻哄:“乖,不怕……”
想来是烟花盛会结束了,殿外寂静一片,宫帐下,一人呜咽哭泣,一人温柔轻哄。
她黛眉紧蹙,声泪俱下,泪水簌簌沁透了他的心,齐璟一边稳住呼吸给她适应的时间,一边心疼地安抚。
过了良久,舌尖渐渐泛出一丝腥甜,云姒微微睁开眼,意识到什么,她止了哭,缓缓地,一点点地,松开了齿贝。
感受到她放松了些,齐璟侧过头去,见她发着愣,视线落在他渗血的肩膀,他无所谓地淡淡一笑:“没事。”
云姒对上他如深渊幽邃的眸,半晌,讷讷低喃:“出血了……”
她那么乖软,涟漪渐起,齐璟心中一动,俯身过去,浅浅地亲吻她:“不疼……”
交缠的呼吸再次错乱,丝丝痛意犹在,但却多了种特别的,说不出来的满足,不知不觉,因着那人的引领,云姒心情放软了下来,慢慢搂上他的脖颈,轻轻回应。
她的反应,倏地将男人紧绷的心弦挑断,齐璟喘息一促,深深埋入她颈窝,带着压抑的沉哑嗓音:“姒儿……”
三千长发如墨,披散着,如莲华绽放。
他开始尝试,又像珍视瑰宝,小心翼翼。
心塘轻轻泛起涟漪丛生,一抹清娆揉碎在她朦胧的眼底。
云姒搂紧他的脖颈,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渐渐的,还是没忍住低低嗯出了几声。
眸色如烟迷离,她忽然想到那天,他故意调侃她时说的闺房之乐。
还有他在她耳边字字清晰,低语的那句香艳。
“玉杵探花,琼蜜涓流,情眉暗蹙难消怀”,她现在,似乎就是这般心境,她香汗涌动,而他单枪匹马,枪枪直入腹地。
鸳鸯绣被翻红浪,宫帐上绣着九龙蟒纹,细致,又威严,而此刻深夜弥漫,一丝不苟的帐幔极有节奏地,伴随着帐内断断续续的细碎猫音,一晃一晃。
所有岩浆般的熔炎都缓缓纾解,那里边,是渺然旖旎,横生无限春情。
……
夜很静,亦已深,殿内金灯烁目,衣裳散落了一地,榻上映着光晕斑驳,影影绰绰。
暖浪渐渐退散,帐内浮香迷荡。
男人得尽欢爱,双眸浅阖静静躺着,云姒依在他的臂弯里,呼吸温浅,初历情爱,她累得很快便沉沉睡过去了。
她的身躯柔弱无骨,齐璟拥扣她在怀,轻抚着她滑腻的香肩,似在回味那未久前,渲了一榻甜腻的鱼水之欢。
方才,他难以自持地反复要她,离合她千万遍都不够,仿佛要将多年蓄满的深情一瞬倾注,好久好久,才念起她是初次,终于算是放过了她。
而她喘着气,腿无力地自他肩头滑落下去,瘫在丝衾上,是一动也不想再动了,他去取水替她擦拭身子的功夫,她竟已睡着。
齐璟缓缓睁开眼,低眸望着侧窝在他怀里的姑娘,她满容倦意,皆因他有失分寸。
伸手替她盖好被衾,而后他在她发间落下极轻一吻,下巴抵着她的发,拥她合目入睡。
曾有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般抱着她睡,但今夜的心境总归是不一样了,她是真真切切地成了他的女人。
他想予她肆意的洒脱,想给她无尽的盛宠,想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哪怕千人问责,万人唾骂,也再不诉离殇。
他想着,待此间事了,他要立她为后,后宫三千美苑,他从来都只为她一人留的。
……
这处一场情缠舒遣,恍若极致诱惑的梦境,而宫门外,与此同时,有人逃难似的,脚步杂乱无章。
已是子时夜半,官道上笼了层淡烟轻雾,如许深夜,暗色沉沉,连星月的光都窥不得半点。
蝶心行色匆匆,裹携着鼓鼓的盘缠,步履飞快地逃离皇宫。
云姮答应过她,给云姒下药后,引赫连岐过去,便算是成事了,虽然今日不仅没传出云姒受辱的丑闻,反而得到的是赫连岐遇刺重伤的消息,但这和她有何关系,她办好了事,自然能要求云姮履行诺言。
云姮倒是也没为难她,轻易就应承了下来,安排了今夜子时送她出宫。
果不其然,蝶心按照约定的时间,趁着众人今夜欢畅放松了警惕,她悄无声息地从掖庭偷跑出来,而宫门处没有士兵把守,连官道也无禁军,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出了宫。
四下黑灯瞎火,一个人都没有,蝶心欣喜之余,不忘快些离开,她边疾步走着,边细细思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把守宫门的士兵就罢了,没想到云姮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日夜巡逻的禁军都差遣得动……
正这般思琢着,忽然她听见几许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在这寂静无人的暗夜里阴恻恻的,格外瘆人。
眼下在逃难,不好提灯出来,但好歹是女子,蝶心心中一惊,吓得蓦然顿住,听出脚步声的方向,她想也没想,回过身往反方向逃,却不料身后早不知何时站了两个蒙面人。
身前身后共有四人,他们皆黑衣蒙面,提着砍刀,一步步走近她。
蝶心慌了声:“你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