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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已经到中午了,小李说:“岑团,我去打饭了。”
岑卫东看了一眼门口,伸手叫住了他:“再等一下。”
再等一会儿饭都凉了。小李硬着头皮说:“岑团,医院到刺绣厂还要转车,来回不方便,福香可能耽搁了,我先给你打饭吧。”
“我不饿,不着急。对了,医院这边找到了我们突然痊愈的根源了吗?”岑卫东忽地问道。
小李这一上午忙进忙出,知道的消息不少,他先关上了门,然后回来对岑卫东说:“没有,每个病人用的药都不完全相同,所以医院那边觉得可能是饮食的问题,这样才能辐射到所有的病人。不过他们上午把昨晚剩下的饭菜还有食堂里储存的食物甚至拿了一些去做检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医院里有传言,说这是菩萨保佑。”
“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有什么菩萨,要相信科学。”岑卫东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训斥他。
小李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听他们说的吗?不过岑团,这个事太奇怪了,还真没办法用科学解释。我看医生们都觉得这……不是人做的。据说咱们这个医院,在一百多年前是个道观,后来道观被战火摧毁,才在上面建了医院。有人猜测,可能是道观里的神仙所为。”
岑卫东嗤之以鼻:“有神仙,道观还能被摧毁?”
小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吭声了。他们家团长真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说话间,病房的门敲了两下,接着一个小脑袋钻了进来。
小李扭头看到她,大大地松了口气:“福香,你总算来了,岑团都等你好久了,你来陪会岑团,我去打饭,你还没吃饭吧?”
陈福香摇头,指着篮子里的鸡汤说:“我带了鸡汤过来,不过好像已经凉了。”
“没事,我拿去食堂蒸一下。”小李笑眯眯地说。
陈福香递了一个饭盒给他:“还有一个饭盒留着卫东哥晚上吃。”
“行,福香,你对咱们团长可真好。”小李接过沉甸甸的饭盒,随口感叹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福香本来就有点心虚,听到这话,小脸一红,简直不敢看小李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一幕落到岑卫东眼里,就是陈福香看到小李就害羞了。他的心一沉,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小李,你不是要去打饭吗?还不快点去,待会儿饭都凉了。”岑卫东冷声提醒道。
小李赶紧说:“这就去。”
他一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岑卫东看着小姑娘从脸红到脖子,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一口老血哽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
他该不会是替别人做嫁衣了吧?
“过来。”岑卫东招了招手,“杵在门口干什么呢?”
陈福香慢吞吞地走过去。以前没明白自己的心思,她还不觉得,但现在一靠近卫东哥,她的心就跳得好快,手也好紧张,攥了攥,不知道往哪儿搁。
陈福香有点不适应自己的这个反应,同时又怕岑卫东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不理她了。因此走得格外慢,跟踩蚂蚁一样。
刚才跟小李不还有说有笑的,轮到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岑卫东心里不大爽:“你今天乌龟变的吗?”
陈福香掀起眼皮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她倒想变成乌龟呢,往龟壳里一躲,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岑卫东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怕我算账?胆大妄为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这后果呢?你不要说话,我不希望有下次,你给我记住了。”
“不是的,卫东哥,我……”陈福香想解释。
岑卫东一记锐利的眼神杀了过去:“闭嘴!”
“你凶我!”陈福香委屈得鼻子都酸了。她也是不想看到他难受,不想看到他的战友们受伤截肢啊,明明为了他好,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凶她。
岑卫东看她要哭出来的样子,什么脾气都没了:“好了,我的错,我不该凶你。对了,你上哪儿去买的鸡?”
他赶紧转移话题。这个事不适合在病房里讨论,万一被人听了去麻烦就大了,可又不能不提,不然这丫头还不知道又搞出什么事来呢。
陈福香气嘟嘟地坐在病床边,背对着他:“青青带我去乡下换的。”
她一大早先从医院回去,再跟于青青去乡下,然后炖好鸡汤送过来,估计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没停歇过。岑卫东的心骤然变软,自责地说:“好了,福香别生气了,都是卫东哥不好,我不该凶你。你还没吃饭吧,坐下喝口水,等会儿陪我一起吃饭。”
陈福香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岑卫东这么诚恳地道了歉,她也就转过身说:“我原谅你了,不过你下次不要这样哦。”
岑卫东认真点头:“好,没有下次了。”
陈福香这才展颜一笑,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她看着岑卫东浓浓的黑眼圈,诧异地说:“卫东哥,你昨晚没睡好啊,是腿还痛吗?”
他没睡好都是因为谁?小没良心的!
提起这个岑卫东就上火,但又不能不说,待会儿小李肯定会说起这件事。他怕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