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福香也腼腆一笑,斯斯文文地说:“麻烦魏姐了。”
魏姐多看了陈福香好几眼,啧啧称奇:“你这同事还真不像是农村来的,水灵灵的,比好多城里姑娘都白。”农村人要下地,经常晒太阳,普遍比城里人黑。
于青青揽着陈福香的肩,笑呵呵地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福香的皮肤真好,可羡慕死我了。”
“你羡慕啥,我这老疙瘩才要羡慕你们这花儿一样的小姑娘呢,坐坐,等一会儿,我找找还有没有。”魏姐给她们俩各倒了一杯水就进屋了。
魏姐家是两间屋,大概也就四五十平米,进门处有个小厅,仅仅能放得下一张桌子,桌上也堆满了菜板、碗筷、刀具等厨房用品。看得出来,即便是两室,魏姐家住得也不宽裕,凡是能塞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
不过魏姐显然是个很合格的女主人,家里东西虽然多,但收拾得仅仅有条,房子上被烟熏黑或者发黄的地方也都贴上了旧报纸或是伟人画像,让屋子看起来少了许多陈旧感,舒服多了。
陈福香想起自己屋子里发黄的墙面,受到了启发。她也可以将房子收拾收拾啊,弄得好看一些,自己住着也舒心。
不一会儿,魏姐就拿了三块残次布出来,果然如于青青所说的那样,有些小毛病,但不妨碍用,尤其是做鞋垫,垫在脚下就更没问题了。
魏姐手里有一块蓝色的,还有一块灰色,最后一块是白色的。她问陈福香:“你看看,要哪一块?”
陈福香观察了一下,都差不多,索性道:“魏姐,我能都要吗?”
魏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小姑娘不会过日子,劝道:“你做鞋垫,里面用旧的布,外面再蒙一层新的就够了,别都用新的,这残次布虽然有些瑕疵,但白色的可以做里面穿的,蓝色的能做裤子。”
陈福香腼腆一笑:“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外面才用新布。”
“这里加起来有一两丈布,你打算做多少鞋垫啊?”魏姐不解地问。
陈福香竖起了食指。
于青青说:“十双啊?你做这么多要穿到什么时候?”
“不是,是一百双啦。”陈福香摇头。十双哪抵得上她手上这只腕表的钱,这只表可是要一百多块,她得另外在鞋垫上添点东西,卫东哥好像很喜欢。
于青青和魏姐瞠目结舌:“你做这么多,是要送人吗?”
寻常人一年就穿两三双,废一点也就翻倍吧,一百双一个人得穿多少年啊。
陈福香乖巧地点头:“对啊,我准备送人的,要是自己穿都用旧布了。”
这下魏姐不劝了,她掌家最清楚不过,家里亲戚多,一人几双,一百双随随便便就送出去了。
只有于青青还是很苦恼:“一百双你得弄到什么时候。那些亲戚找你,你就推辞嘛,让他们自己做,他们又不是没长手。”
于青青看陈福香就觉得她性子软,很容易被人欺负。
陈福香没解释,只说:“我手脚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做好的。”
劝不动她,于青青只能算了。
都是楼上楼下,魏姐收的钱也还算公道,她拿出尺子量了一下,总共14市尺布,市面上两毛六一市尺布,还要票,因为这是残次布,魏姐索性就收她两毛一市尺,总共2.8元。
“好,谢谢魏姐。”陈福香拿出2.8元递给魏姐。
交易完后,两人下了楼,这一折腾已经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两人放下东西赶紧回厂子里,继续工作。
下班后于青青要回家一趟,所以不去食堂吃饭。她不去,加上天气热,陈福香也没什么胃口,便也没去。
陈福香拿着从厂里要来的旧报纸回了家,她先去下面把旧衣服、旧床单收了上来,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将布拆了,收拾好叠在桌子上。
忙完这一切,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西边天际最后一丝红色的晚霞也逐渐失去了光泽。光线不好,动针线伤眼睛,陈福香站了起来,喝了一杯水,揉揉肩膀,拿了一个小碗过来,倒进去半碗面糊,然后掺点水,再用筷子搅一搅,面糊糊就做成了。
面粉的粘性挺强的,很适合糊墙。陈福香拿起一张报纸,在上面刷上粘稠的面糊,然后贴到墙上。她从下往上,从门口往里,慢慢地贴,忙了一个小时也才将胸口以下的墙壁贴完,剩下的地方比较高,得踩着凳子才能够着。
陈福香搬来凳子,爬上去,拿起报纸往墙上贴去。
忽然,外面传来了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陈福香猜测应该是于青青回来了,除了她,这里也不会有人大晚上的过来敲她的门。陈福香赶紧踮起脚将报纸贴好,然后冲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等一下,马上就来。”
将贴上去的报纸按整齐,陈福香赶紧下去,太着急,脚步不小心踩滑了,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小腿正好撞在椅子尖锐的角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眼泪都涌了出来。
听到这哐当声,外面的人没吭声。下一秒,陈福香忽然听到细微的卡嚓声,她抬头就看到有一个贴片伸了进来,几下就把插销拨到了一边。
陈福香吓了一跳,正想大声呼救,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