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你比她大,要耐心点。小岑,福香就托给你照顾了。”
听到这话,岑卫东就明白,什么都逃不过这个洞若观火的老太太。他颔首承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福香的,等有空我们再回来看你,你也多保重。”
“你这孩子稳重有成算,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四奶奶欣慰地说。
那边司机在叫,陈向上催促:“奶奶,走啦,上车啦,又不是不能见,你哭什么。”
说着说着,他自己先哭了出来,巴巴地瞅着陈福香:“福香,下次回来我抓鱼给你吃,我帮你掏鸟蛋,你一定要回来啊。”
陈福香被他说得也想哭了。
榆树村再不好也是生她养她的家乡,有那么多关心她的邻居和长辈。她吸了吸鼻子:“好,等我挣钱了,请你去国营饭店打牙祭。”
“说好了啊,骗人是小狗。”陈向上伸出手指跟她拉了个勾。
这幼稚的动作让大人们都笑了,也冲淡了离别的伤感气氛。四奶奶拉着陈向上爬上车。
“我会给你们写信的,向上好好照顾四奶奶。”等车子走后,陈福香还追了过去,不停地挥手。
陈向上从车窗探出头,朝她摆手:“好,我等你的信!”
他的声音随着汽车的远去,消失在风中。
陈福香失落地停下了脚步,站在路边望着空寂的马路,晶莹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
陈阳和岑卫东提着行李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吧,你想他们了,等放假的时候咱们再回来。”
三人赶去了火车站等列车。
岑卫东估算得不错,列车果然晚点了,说好的四点,结果五点还没来。三个人等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有点不耐烦了。
“吱吱吱……”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
昏昏欲睡的陈福香猛地站了起来:“栗子,栗子……”
“栗子不是在村里吗?它怎么……”陈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栗子顶着一头的叶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桃子。
它兴奋地冲到陈福香面前,将桃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吱吱吱……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栗子,不是让你回山上吗?你怎么来了?”陈福香把它抱了起来,摸着它的脑袋。
栗子两只手不停地晃:吱吱吱……
虽然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但它跑了几十里远过来找他们,岑卫东也约莫猜到了它的心思,再看陈福香明显不舍的小眼神,岑卫东犹豫了一下:“把它一起带走吧。”
“可以吗?”陈福香抬起小脸,眼睛灼灼发光,像颗夺目的星子。
岑卫东实在不忍这么一双美目变得暗淡无光,柔声说:“嗯,不过你过去应该是住工厂的宿舍,只有一间屋,很小,楼上楼下都住着人,安置栗子不方便。让它去我那儿吧。”
“会不会不方便?听说部队里管得很严,纪律分明。”陈福香倒是想,可又怕给他添麻烦,毕竟栗子是动物,不是人,没那么听话。
岑卫东说:“我们营地在郊外,后面就是一座大山,可以把栗子安置在里面,我跟它约个地点,不出任务的时候每天碰次面。等我休假的时候带它去找你,你也可以来军营看它,你觉得怎么样?”
陈阳听到这里,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个阴险的家伙,分明是诱拐福香经常去看他嘛,还扯栗子做借口,待会儿他那傻妹妹肯定还会格外感激他。
不过陈阳没戳穿,因为他也有点舍不得栗子,这大半年的朝夕相处,栗子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家庭的一员。这次撇下栗子也是没办法,城里不像乡下,能随便养动物,更别提养一只猴子了,福香要上班也没办法时时刻刻陪着栗子,不然他倒是希望栗子去,也能跟福香做个伴。
岑卫东的办法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显然陈福香也心动了,她轻轻揪着栗子的耳朵,贴在它脑袋边,一边撸一边问:“栗子,听到了吗?如果你要跟我们走,那只能去那边的山上呆着,等我放假了去看你,行吗?”
“吱吱吱……”
栗子很欢乐地抓住陈福香的衣服,爬到了她的肩膀上,手比划个不停。
陈福香把它扯了下来:“好,我知道了,带你去,你别爬了。不过卫东哥,列车员能让它上火车吗?”
岑卫东也没经验,他说:“回头我找列车员通融通融吧。”
其实还有个办法,让栗子爬火车,不过这到底不合规矩,而且旁边还有两个拿着公文包候车的中年人。
在陈福香心里,就没有岑卫东办不成的事,他这么说,她放下心了,抱着栗子,真诚地说:“卫东哥,谢谢你,你帮了我们好多。”
岑卫东捏了捏栗子的耳朵:“小事,不必客气。”
认真算起来,他帮的不过是小忙,而欠对方的却是天大的人情,真说欠也是他欠了她。
今天火车晚点比较严重,直到七点多,太阳都落山了,绿色的火车才喷着热气,姗姗来迟。
大丘县是个小站,上车下车的人都很少,除了他们就只有那两个去出差的中年人和去探亲的一家四口。
那六个人买的是站/坐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