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亲厚的,天子要赏。赏赐之物不仅是金子布帛,还有各种珍宝。这些羽青鸾也要替他们备上,一些献上来的珍禽异兽,自己不想养的,正好可以赏出去。
羽青鸾向天子告辞,起身,往太内司去。
她刚出了天凤宫,太子便追了出来,大声喊道:“羽青鸾。”
天子把昨天太礼送来的奏折找出来,交由宫侍拿给太礼。他说道,“岁贡既免,那便免吧,想必将来他们袭爵走动时,手头亦能宽松些。”
殿中众人闻言便懂了。将来这些人家袭爵时,免不了要到他们这里来走动,到那时,无论他们伸手要多少好处,都在天子的允许范围内。
突然,殿外传来太子的一声大喊,还是直呼青鸾长公主的名讳,吓了他们一大跳,赶紧朝天子看去,便见天子立即起身,连点犹豫都没有,径直往外去。
羽青鸾驻足,扭头看向太子,问:“何事?”
太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那便请皇姐早日就封,此生不必回京。”
天子走到太子的跟前,一个耳光把他扇到墙角下,怒骂道:“若无你皇姐为你跪地求情,又出宫求到你们母后跟前,你现在尸体都已经凉透了。”他抬腿踢翻刚爬回到跟前的太子,怒不可遏地叫道:“朕还没死呢,这天子之位亦不是非你不可。滚!”
太子被天子踢到地上蜷着,爬都爬不起来。
羽青鸾扭头吩咐亲随军,“送太子回飞凤宫。”上前扶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天子,把他扶回到天凤宫。
天子很快平息下怒火,对羽青鸾说:“忙去吧。”
羽青鸾不好多说什么,见她父皇情绪平复下来,行了一礼,起身出了天凤宫,再派随侍去给把守飞凤宫的亲随军传令,禁止太子踏出飞凤宫。
天凤宫门口发生的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
现在掌宫之权以及调动亲随军的虎印都还在青鸾长公主的手里,莫说禁足太子,就算是现在下令杖毙太子,亲随军们都会毫不打折扣地执行。
青鸾长公主下的令,出了事自有青鸾长公主担着。
太子坐朝,当值的人没拦住他,现在已经是全副身家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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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京里的公侯们都知道羽青鸾和裴曦的封地被分到边林和南疆。
他们听到汇报都不敢相信天子会把他们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待拿到太礼府发出来的文书,见到上面誊抄的诏书,把“准其二十年不进贡不入京”反复品了又品,嚼了最嚼,最终确定,太子怕是不行了。
当即,庶皇子们的外公、舅舅、姨母们便纷纷找到他们,向他们打听在宫里时跟青鸾长公主的关系如何?
当今天子活到年满七岁,排上齿序的庶皇子有八个,其中庶皇长子已经病殁,庶二皇子被羽青鸾打瘸了一条腿已经与大位无缘,庶三皇子以及庶四皇子涉及谋反已经先后病逝,如今剩下五六七八四位皇子。
这四位庶皇子,年龄最大的才十四岁,最小的今年初刚满的十二岁,才就封。
这几位庶皇子,在大皇子、二皇子还在跟羽青鸾打架的时候,最小的还没出生,最大的还走不稳路,他们前面还有四个家世极盛母亲身居高位的庶出哥哥,再前面还有二十多位夭折的庶出哥哥、三位嫡出哥哥。
他们跟自家母亲在后宫活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直到嫡姐掌宫权。
昔日打得他们连手都不敢还的大哥被打断双腿,二哥也被打断了一条腿,三哥和四哥先后被幽禁,之后就病逝了。待后来,身份尊贵、他们每每见到都要跪地行礼的协嫡子以及协后被杖毙在眼前,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的肉都打烂了。
当时有一个死士扑到嫡姐跟前,所有人措手不及,嫡姐眼看就要不保,结果却是死士被嫡姐的袖箭射中头当场身亡。嫡姐擦干净箭上的血,装回袖箭中,连脸色都没变。
年初刚满十二岁便封翎公的庶八皇子,是天子存活下来的庶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他听到外祖父问他跟嫡姐的关系如何,吓得打个激灵,颤声问道:“发生何事?”
谦公见到外孙的反应,心里咯噔一声,问:“交过恶?”
翎公忙说:“岂敢,岂敢。”他顿了下,很是严肃地叮嘱道:“切莫招惹嫡姐。若是外公在京中受辱或遇到难处……我……我可去求见嫡姐做主,她行事最是公正严明,必能主持公道。”
谦公看了眼外孙,把太礼府发出来的关于羽青鸾和裴曦就封的公文给他。
翎公仔仔细细地把诏书看完,见不是招惹到嫡姐,长松口气。他说:“自当备一份厚礼庆贺。”他顿了下,又再看看封地在哪,顿时惊呼出声:“边林?南疆?”
谦公指指那句,“准其二十年不进贡不入京”,低声说:“太子。”
翎公顿时明白过来,太子跟嫡姐彻底反目了。
他琢磨片刻,说:“我承蒙嫡姐庇护,方才平安长大,今她与嫡姐夫得封,理当庆贺。边林、南疆偏远穷苦,嫡姐护我一场,我当尽一份心力。外公手中可有充裕的钱财?我今次进京,未曾多备。”
谦公问:“多少?”
羽翔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