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庶女和她们的母亲都相当低调,恨不得变成透明状。
皇庶子的母亲们则像是突然之间有了个集火目标, 全奔着皇后来了, 就连同样有孕的协后都被她们给暂且排到了皇后后面。
裴三郎和镇国夫人在这里就是一堆人中的另类,于是又被拉出来踩了。
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岁左右,还抱着一个一岁大点庶皇子的宫妃问:“镇国夫人和裴三公子住在皇后宫里, 不知道给皇后献什么贺仪了, 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裴三郎装作没听到。宫斗剧经验,这种场合别说话。
镇国夫人笑着不说话。
那宫妃就说:“哟,哑巴了呀。”
皇后淡声说:“陆敏在本宫这里养好伤,便是本宫收到的最好贺仪。”
宫妃笑道:“娘娘说的是。”但态度就是瞧不上这对穷酸母子。
长公主慢悠悠地喊了句:“来人。”
女宫上前, 跪地叩首, “长公主有何吩咐?”
长公主说:“宣典刑司掌司。”
周围顿时哑雀无声, 典刑司可是执掌宫中刑法的。
协后笑着打圆场:“大喜的日子,长公主这是做什么?”
长公主反问:“大喜的日子就可以目无朝廷礼法尊卑微吗?”
典刑司是太内司的一个部门,与天凰宫只隔了前宫三座大殿的距离。
很快,典刑司司掌便到了,跪地行礼,叩首。
长公主问司掌:“四品良媛肆意讥讽嘲笑从一品镇国夫人,何罪?”
司掌回道:“以尊犯卑视轻重而论,肆意讥讽嘲笑犯的是口舌之罪,轻则掌嘴,重者拔舌或诛灭。”
长公主说:“简良媛当众嘲讽镇国夫人,言语失当,掌嘴。”
简良媛脸色大变,抱起孩子挡在身前,“你们谁敢给我没脸。”她哭泣道:“我要去告诉陛下,你们太欺负人了。”
典刑司的人顾忌到庶皇子,不敢上前。
长公主凛声喊道:“亲随军何在!”
门口传来喝声问:“在!”一队披甲人进来。
长公主说:“把简良媛拉下去掌嘴三十。”
简良媛用自己的儿子挡在前面,“我看你们谁敢?”
长公主问:“简良媛,你是要拿庶皇子为质做威胁么?”
宫妃们噤若寒蝉。皇贵妃和大庶皇子让长公主打得躺在床上发着高热也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呢,简良媛拿她儿子来威胁长公主,那是脑子坏了吧。
简良媛哆嗦着把儿子放下。
小孩子是敏感的,抱着母亲脖子不撒手,“哇”地一声哭出来。
简良媛抱着儿子,放声大哭。她刚嚎了一声,长公主抬手打了个手势,披甲人上前一人抱开庶皇子,另外两个披甲人捂住简良媛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皇后略带倦意地说:“我乏了,大家散了吧。镇国夫人和裴三郎留下。”
众后妃和众庶皇子皇女们纷纷告退,可以说是作鸟兽散。
裴三郎:卧槽,这长公主简直是后宫霸王。
人都走完了,镇国夫人才又向皇后叩头谢恩,之后才说明来意。她是外臣家眷,又带着嫡子,如今伤势大好,不便再住在宫里,恐遭流言非议。
皇后轻轻点头,问:“三郎的臂弓造得如何了?”
镇国夫人闻言吓出身冷汗。她伤得重,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醒来后,儿子就又开始造东西了。这次,竟然直接动到了弓箭上。天子亲自盯着他造,她想帮着儿子推诿掉假装造不出来都不成。
裴三郎说:“造好了,但不知道摔坏没有。”
长公主好奇地问:“造好了?”
裴三郎说:“造好了,试射成功,然后我就被大庶皇子踢晕了。”
皇后说:“拿来看看。”
裴三郎身后的宫侍把他造出来的弩拿来,双手交给裴三郎。裴三郎检查后,没看到有坏的地方,便呈给皇后,说:“得试过才知道。”
皇后接过弩,让他给介绍讲解下。
裴三郎指着弩臂,说:“这根长方形的木头是弩……弓臂……,代替握弓的左臂的。”
皇后问:“弩?”
镇国夫人:“……”
裴三郎眨眨眼,说:“我新起的名字。我想着,弓,是一个字,臂弓是两个字,不如另起一个名字,叫弩。”
镇国夫人看到皇后那表神就知道,她根本就不信儿子的说法。
皇后点头,又指着机括,问:“那这呢?”
裴三郎说:“这个是机括,用来代替拉弦时的右手手指,这里有卡槽,就相当于我们拉紧弓弦,这个卡槽打开,弦弹回去,相当于我们松开弦。”
皇后赞许地点头,让裴三郎拿去试试看有没有坏,要是没坏就送去给天子。她让人送裴三郎出去,把镇国夫人留下了。
镇国夫人目送自己儿子出去,然后,默不做声地准备接受拷问。这要怎么圆?算了,不说话。
皇后问:“世子该袭爵了吧?”
居然不是问三郎的事?镇国夫人点头,说:“是,今年二十五了,一直缺袭爵的金子。”
皇后说:“缺多少金子,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