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得让人只会怀疑到是自己笨、脑子跟学霸的差距太大。
裴三郎说:“不知道,我没见过别家的七岁小儿,大哥家的大郎还不满七岁。”
实实在在的回答,真实得镇武侯和世子都无话反驳。在他们看来,三郎就是个天纵奇才,既担心他因为不凡而遭至灾祸,又怕因为过度保护使得他没能更好地成长浪费了他的天分。
裴三郎拽着镇武侯的袖子,继续撒娇:“父亲,你让我跟着去吧,我一定乖的。只要父亲让三郎去,三郎什么都听父亲的,保证不给父亲添乱,保证不乱说话。若是有不懂之处,三郎私下里再请教父亲就是。”他深深的作揖,“请父亲带三郎去,请父亲教三郎。”
镇武侯回道:“容我想想。”喊来仆人,带裴三郎下去休息。
裴三郎心说:“即使你们不让我去,我还能自己去。”他有仆从有战奴跟随,进出府又不受限制,等父亲出门后,打着回庄园的幌子自己去京城,他把镇武侯派在他身边当眼线的长随一扣,谁知道?等他们察觉的时候,他都到京城了。
裴三郎出了客堂,又去见了镇武侯夫人。
她上辈子死的时候二十七岁,这位大姐生她的时候才三十四,相差七岁。在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三十四岁还是貌美如花的年龄,四十岁的女人,保养得好的话,正是集成熟与优雅美到极至的时候。
镇武侯夫人今年四十二,头发里夹杂着很多白发,干燥寒冷的气候和风霜吹打得她的皮肤既不白也不嫩,再在皱纹的点缀下使得那张脸比起五十多岁的人更显老态。生过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高龄生子,身材严重走样,又因为常年吃肉少素,胖,冬天里一个月都不见洗一次澡,味道挺重。一个女人掌管一个侯府的后宅,侯爷的小妾暖床婢庶子庶女一大堆,都得靠她镇住,那威仪也是很重。
之前老大姐每天日理万机,没有太多时间来亲自带孩子,那也是派一堆奶妈子、丫环、健仆把他护得好好的,唯恐少根头发,每天的朝食、辅食都在一起吃,成天看着。如今他住到庄园,镇武侯夫人时常一个多月见不着人,见到他就给抱住了,一口一个儿地喊。
裴三郎:“……”大姐,你身上的味儿比较重。大姐,你别喊得这么惨,我还活着好好的。大姐,别这么亲热,上辈子男女混合双打、跟亲妈如同仇敌的心态我还没转换过来。
裴三郎还不能无动于衷,于是赶紧扯起镇武侯夫人的袖子替她擦泪,连声问候:“母亲可还好?天寒地冻母亲可有冻着?母亲在家里一切可还好?家里的吃食可爱习惯?我庄园里送来的山菌够吃吗?”
镇武侯夫人:哎哟,小儿子真贴心。她连声回:“好,好。挺好,都好。”又握住小儿子养得变白也变嫩了不少的手,把裴三郎的连环问候还回去:“我儿可还好?天寒地冻的赶回来可有冻着?在外可有受委屈?庄园里那么差,吃住习不习惯?不习惯就搬回来住吧,你还这么小。”
跑业务干销售,与人打交道是基本功。嘴巴不必甜,但必须会说话,能找话题。
裴三郎扶着老大姐到炭炉前坐下,回道:“都好。”就从自己赶回来时,有做什么保暖措施开始聊,聊到在庄子上的吃穿住用,聊到自己的壁炉是怎么造的。他自然不能说是山寨到国外的,就说是把炭炉和厨房的烟囱结合起来造出来的。又讲到怎么会想到种豆芽和山菌,“他们都说只有天气暖和的时候才长山菌,豆子也是春天播种,我想豆子和山菌肯定也是像儿子一样怕冷。于是我也给山菌和豆子盖了暖棚生火取暖。山菌和豆子都发芽在雨后,那肯定是喜水,于是勤浇水,就长出来了。”
“冬日缺少阳光,山菌长在树林里被大树遮着,也是见不着阳光的,所以冬日阳光不足,照样也能长山菌。”
“豆子出芽,没有土和阳光,就只能吃豆苗,但也是冬日里难得的菜食了。”
镇武侯夫人听着连声称赞:“我儿就是聪明,别人就想不到这些。”
裴三郎说:“这得多亏父亲、母亲给我的钱财和奴隶,不然我便是想试着种出这些东西也是不成的。这里有一半父亲和母亲的功劳,往后你们的山菌豆子我都包啦。以后我再发现有好东西,也都给你们送来。”
镇武侯听得心里那叫一个感动,连夸:“我儿不仅聪明懂事还孝顺。”
裴三郎拿出公关态度和精神来对镇武侯夫人联络感情,要表达的心意超额完成任务,公关效果也很突出,母子感情进一步加强,之后还跟镇武侯夫妇吃了顿辅食,再回屋休息。
他的内心稍微的有一丝丝一点点的小感慨。
来到这个落后的世界,不管他乐不乐意,习不习惯,至少上辈子不敢奢求的父母兄弟姐妹间的亲情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不算亲密的感情,却让他感觉到那种血浓于水的牵绊,以及身后有依靠的感觉。
他上辈子死了还欠着医院的医疗费没能力还,也没有人替他还。这辈子,有父母支助创业,有家里的关系势力给他依靠。他的身份是镇武侯嫡三子、有家的人,而不是上辈子的赔钱货讨债鬼。
他从不认为他上辈子的境遇是因为自己的性别是女,纯粹是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