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弟子来,却不料还有这一手内部消化,他神色些许微妙地看了一眼程洛岑和云卓,再若有所感地向着太清峰那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纪香桃怔然的双目,甚至还发觉了小师妹夏亦瑶脸色似乎也有几分奇异。
易醉:“……”
程洛岑这个小子,到底是怎么能让这么多师妹都为之异常的?
……等等,夏亦瑶到底截了他多少封情书?!
为何他此刻看去,竟然好像没有扫到任何一双偷看他的眸子?!
难道竟然已经为时已晚,自己无知无觉中,便伤了无数少女的心吗?
紫渊峰上,一众人各有所思,但拜师一事,便算是确定了下来。
谢君知重新看向方才提出异议的长老:“那么,现在呢?”
刚才,他说千崖峰不开山收徒,要正殿又有何用。
那么现在,千崖峰收了徒,所以重新开口,要一座正殿。
有问题吗?
又或者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长老断然想不到竟然还能有如此操作,他想说哪有人能这样收徒如儿戏,然而再看向程洛岑和云卓,却见两人肃然而立,哪有半分说笑的样子?
程洛岑拧眉半晌,还是掏出了一个芥子袋,递给了云卓。
长老难以回答谢君知的问题,看到这一幕,于是下意识道:“你给了她什么?”
程洛岑拧眉更深:“想来想去,拜师若是什么都不给,便像是所说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芥子袋里是我攒下来的妖丹,就当……是拜师礼了吧。”
——说话间,他又侧头看了好一眼那个陪伴他许久的芥子袋,显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但给了也就给了,自然没有后悔一说。
长老忍不住冷笑一声:“区区妖丹也好意思拿出来做拜师礼,千崖峰便是成峰,也总不能这么小气。”
“程师弟,还不带云师侄见见师姐?”虞兮枝突然笑意盎然开口道,她神色十分自然地从芥子袋中掏出一件灵宝,郑重递给云卓:“这是见面礼。”
易醉瞬息就懂了虞兮枝的意思,他朗声一笑:“二师姐如此,我当然也不好小气,这瓶拂柳真露你拿去随便喝喝。”
他说得财大气粗,长老们却忍不住眼角微抽,心道拂柳真露何等珍贵,这败家小儿居然说随便喝喝?!
也有长老心有所觉,突然有不祥预感。
果然,下一刻,虞兮枝微微转身,热情盎然地扬声道:“来,快拜见一番诸位长老,我们到底手头不够宽裕,但是没关系,昆吾山宗的长老们对后辈最是和蔼亲切!”
什么叫“我们的手头不宽裕,但长老们和蔼亲切”?!
这话就差没有把“快去问长老要见面礼”这几个大字写在头上了!
偏偏长老们还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毕竟刚才是他们其中一人先嫌弃了妖丹寒酸,便是怒目相向虞兮枝,少女也根本对这样的目光坦而待之,甚至还露出了带着小梨涡的可爱笑容。
长老们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眼睁睁看着云卓和程洛岑就这样真的到了自己面前,认真行礼,气得牙根都在隐隐作痛,然而虞兮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此时此刻,五峰对战的其他弟子尚在紫渊峰广场,都在看着这里,他们这见面礼是不拿也得拿。
……偏偏还不能拿不够贵重的,怎么说,这都是千崖峰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弟子,而又有一位长老说了妖丹寒酸,易醉更是出手便拿了拂柳真露这等东西出来!
薅羊毛也要适可而止,在场数十位长老,程洛岑自然只带着云卓一一见礼了方才站出来出声反对了千崖峰大殿的几位,随即便向着所有长老遥遥一礼,再回到了谢君知身后。
谢君知没有说话,千崖峰其余几人也没有说话,但这样的寂静中,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等一个回答。
怀筠真君在这个须臾中,想起了许多事情。
有他的师尊当初将谢君知交给他、告诉他这便是他的小师弟之时的目光,想到了自己还颤抖着抱过曾经还在襁褓之中的少年,自己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去千崖峰时的样子,还有少年一袭白衣,孑然单薄的背影。
他看着谢君知,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别人,突然问道:“这些年的朔月,你还好吗?”
“很好。”谢君知笑容依然温和,但站得近的虞兮枝却看到他原本随意叩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顿了一顿:“多谢师兄关怀。”
“既然是师弟想要一座正殿,千崖峰便以紫渊、雪蚕、琉光三峰的规格,起一座正殿,师弟意下如何?”怀筠真君开口道。
“掌门!”
“掌门三思——!”
“那可是千崖峰,他可是谢——”
怀筠真君没有说话,却向着纷乱的长老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于是属于大宗师的威压沉沉落下,所有人同时噤声。
也不知是因为这一种话语都是怀筠真君不耐烦听的,还是他不想听到后半句话,也不想让在场的有些人听到后半句话。
“那便多谢师兄。”谢君知好似对怀筠真君刹那间迸发出来的境界压制无知无觉,兀自笑道。
这件事便算是这样定了下来,怀筠真君又仔细交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