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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宣王回府,在前院就得知鲁氏来过了,那刻薄的女人竟然敢来他的府邸,宣王直接吩咐王府管事,以后鲁氏再来,连王妃那边都不用知会,直接撵走。
王府管事背后冒出一层汗,原来王爷这么不待见鲁氏,幸好王爷没有迁怒他的通报之举。
宣王换了常服,径直来了揽云堂。
香云看到他,想到京城流传的那些闲话,骂她狐媚还讽刺王爷着了狐狸精的道,再想到宫里有位皇后娘娘一直留意着王府里的大小事宜,香云便失了往日的柔顺,目光躲闪不敢看他,宣王要牵她的手,香云也躲开了。
宣王脸色难看起来,打发了丫鬟,单独审问她:“鲁氏跟你说了外面的谣言?”
外嫁的女儿名声不好,娘家也受牵连,鲁氏定是不敢背负教女失职的骂名,匆匆跑来要求嫡女别霸占他的宠爱。
宣王不在乎鲁氏如何碎嘴,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女人竟然忘了他的话,宁可听从刻薄嫡母的管教。
香云不是要听鲁氏的,她是太害怕,害怕谢皇后对她穷追不舍,害怕她继续专宠,谢皇后会派人去徐州府查出她的老底,害怕皇上治她的欺君之罪,害怕自己连累了她唯一还记得名字的亲哥哥。
所以,她宁可失宠,宁可被王爷厌弃甚至赶她出府,也不想再受宠,再被谢皇后针对。
香云跪了下去,哭着道:“王爷,我不敢背负狐狸精的骂名,更不想连累王爷被人议论色迷心窍,求王爷按照原来的规矩宠幸后宅妻妾吧,这样对我对您都好。”
看着跪在那里的女人,宣王发出一声冷笑:“对我好?怎么,本王连自己想宠幸哪个女人都做不了主,还要听你的,听你嫡母的,听外面那些百姓摆布?”
以前他是没有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反正也有需要,轮值就轮值,现在他只想睡眼前这个,她居然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把他往外推?
“你不想做狐狸精是吧,好,本王成全你。”
看都没再看哭哭啼啼的女人,宣王怒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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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这一走,连续三个月都没有再踏足揽云堂。
京城关于宣王府的流言蜚语早成了过眼烟云,但宣王仍是没有来宠幸曾被人传成狐狸精的香云,他也没有去宣王妃、张侧妃以及其他妾室的院子,堂堂王爷殿下仿佛被百姓们嘲笑过后,突然就遁入了空门,对女色没了兴趣。
玉兰、雪兰劝过主子好几次,希望她能给王爷服个软,王爷不来揽云堂也不去宠幸别人,摆明了是心里还有主子。
香云不去。
她当日得罪王爷就是为了求得失宠,现在真的失宠了,她再去求复宠,岂不是白得罪了王爷?
在香云心里,她与哥哥的平安,比得宠重要。
王爷不来,香云反而过得安心,她早已习惯了做木头的生活,继续做木头也没什么。
秋天又来了。
这是香云进京后经历的第二个秋天,她还是没能适应京城的寒冷与干燥,白日没觉得什么,晚上难受地醒了一次,喉咙难受,香云自己下床倒水喝,短短十来步的路,她没有披上外袍,喝完水再跑回被窝,裹着被子哆嗦两下,重新睡着了。
翌日一早,玉兰、雪兰进来服侍,叫她叫不醒,挑开帘子一看,只见主子小脸通红,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玉兰赶紧去知会王爷。
今日没有朝会,宣王不必起太早,喝了茶正等着享用早膳,忽听院子里有丫鬟的声音,过了会儿刘公公弯腰进来,说揽云堂的徐主子疑似染了风寒,额头滚烫,昏迷不醒。
刘公公回禀完了,抬眸看了眼王爷。
宣王神色淡淡:“后宅之事皆由王妃打理,让她去找王妃。”
刘公公哎了声,出去打发玉兰去禀王妃。
玉兰本以为王爷对自家主子不一样,这会儿一听刘公公的意思,玉兰的心立即凉了半截。
曾经连着要主子伺候的王爷,说不关心就不关心了。
怪谁呢,都怪主子太傻,被娘家嫡母吓唬两句就不敢承宠了。
看到王妃时,玉兰眼圈红红的。
宣王妃道:“你别急,回去好好伺候你们主子,郎中很快就到。”
玉兰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她走了,宣王妃身边的嬷嬷讽刺道:“求了王爷不管用才来求您,王爷宠了徐氏一阵子,竟把那边的丫鬟的心也都宠大了。”
宣王妃道:“她们是王爷派过去的,遇事先找王爷也是人之常情,好了,你使人去请郎中吧,人都昏了,别耽误了病情。”
嬷嬷去安排了,回来忍不住又跟主子嘀咕:“王爷真就不管那边了?”
宣王妃笑了笑,目光渐渐变得复杂。
王爷若真冷了心,又岂会多月不踏足后宅?
那是在置气呢。
就像以前她与太子表哥,有几次太子表哥惹她生气,她一气就不想搭理太子表哥了,其实心里却盼着太子表哥快点来跟她赔不是。太子表哥来了,她假意训他两句便和好了,太子表哥不来,她的气便会越来越大,可不管多气,只要他来,就一定会重新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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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吃了饭就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