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一个夏天的傍晚时分,伴随着悠长的“嘟嘟嘟”火车进站声,一列特快专列,顺着日落方向缓缓驶进了莫干县火车站。
列车停稳后,一队战士很快背着冲锋枪从最后一节车厢下来在站台上一字排开,两位穿着军大衣的军人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下到了站台上。
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另一个中等身材,但脸特白。
“额的个乖乖,这大热天滴怎么还穿得住军大衣哇!”
站台值班室里的吴老二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转头对刘站长说道。
“呀,刘站长你嫩个弄的,咋冒这么汗塞?”
“憋说话,这是命令!”一旁的刘站长拍了一下吴老二的手,他眼睛仍紧紧的盯着这些军人,可以明显看得出刘站长有些微微发抖,他额头上的汗正不断向外渗着。
一个小时前,莫干县火车站站长突然接到上级一条奇怪的命令:有一列军列将于一小时后紧急停靠在莫干县火车站,进行补水,列车维护作业,期间大约停靠十五分钟。
这十五分钟内,除莫干县火车站站长刘援朝及军用站台负责人吴知青以外不得有任何人于此逗留!
站长刘援朝,负责人吴知青,只得于站台值班室内守候,非特殊情况不得出现于站台上!
军列停靠期间,不得大声说话,非特殊情况不得与士兵交谈!
否则,后果自负!
另,车站工作人员须在军列进站前二十分钟前将饮用水及相关维护工具准备好至于站台上,此次行动为机密,不得外传!
一经发现违反,将交由关部门严惩!
莫干县位于西北进入华北平原的交通要冲,历来从西北地区进入到华北地区必要从莫干县经过。
自莫干县火车通车以来,莫干县火车站一直是军民两用火车站,由于部队行动的特殊性,特地将军用和民用站台分开,两者互不打扰干涉。
这趟列车是从西北开往首都的专列,整趟列车除开驾驶室只有七节,前面五节用厚厚军绿色的帆布包裹的死死的,窗户也被绿色的铁板焊住了只有后两节车厢才是正常的,士兵们就主要集中在这两节车厢里。
刘站长自莫干县火车站开通运行以来就一直在工作,至今也快20年了。但这将近20年的职业生涯里,今天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特殊的命令。
吴知青1978年返城的,后来经吴老爷子托关系安排到了莫干县火车站工作。
自从接到命令以后刘站长断定这趟军列一定不一般,为此从这列军列入站以来他就一直紧紧盯着它,生怕出现变故。
好在目前一切都还正常,战士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但不知道为什么刘站长右眼皮却一直不安分的跳着。
吴老二则不以为然,他倒是感觉挺神秘有趣的,当然上头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只是好奇的往火车身上瞧。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西边天上只剩下一片通红,不过经历了一天的炙烤余温仍居高不下,倒是这彤红的夕阳映照在绿色火车上,映在人脸上倒别有一番风味。
吴老二突然就想起了那句古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又看向了那些被厚厚帆布盖的死死的车厢,心想这里应该不会装着什么国宝吧。
不知不觉,很快就过了十五分钟。火车维护,水的补给也都弄完了,只见那位穿军大衣的高个子军官挥了一下手,开始有战士向车厢里走去。
另一位穿着军大衣的白脸军官来到站台值班室前,朝着刘站长他们笑了笑,然后立正敬了军礼。
说了句:“同志,辛苦了啊!”
哎呀,辛苦个啥子哟!”吴老二见军人和他们打招呼了,他也连忙回了一句。
刘站长记得那句不得与军人交谈的命令,急忙在背后拍了一下吴老二的屁股,然后手中的扇子扯了下来,带着吴老二同回了一个军礼,冲那军官憨厚的笑了笑。
只见那军官皮肤白的很,穿着这么厚的一件大衣竟然都没出汗,实在是有些奇怪。
“白脸(练),快点,要走了!”
高个子军官已经上到火车上了第二节车催促着他快点。
听到“走”字后,刘站长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转身拍了拍吴老二的头。
“我说小吴同志,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啊,一切服从命令!”
“晓得咯。”
“咦?老吴,你看那是怎么了?”
话说着,第三节车厢的帆布下面突然就起了十分大的白色水汽,很快就把前面两车厢包裹在了雾中,若隐若现了,而且雾气还在继续蔓延着。
从站台值班室到车厢的距离也不过就七八步,然而很快车厢都看不清楚了。
很快,第二节,第四节都起了雾气。
不一会儿,整个列车都被雾气笼罩了。
接着,雾里就传来了“突突突”的枪声。只听见有人在喊:
“他奶奶的,又动了!”
“白练,照头打,照头打!”
一时间枪声大作,里面一阵嘈杂。吴老二他们只看得见雾里一会儿这闪着火花,一会儿那闪一下火花,然后就是有某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