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扬是县里的理科状元,已经是金陵大学哲学系的一门准新生了,父亲周国良在县里最好的酒楼大摆流水席,宴请宾客一连吃着叁天,带着周子扬认识各个叔叔伯伯,周子扬也客气的和他们打招呼。
这些叔叔伯伯,有村子里的乡绅, 自然也有周国良的同僚,不管是谁,周子扬都是不卑不亢的敬酒。
不少人说周子扬一表人才,颇有乃父之风。
学哲学好,哲学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好好学习才能回报社会,做栋梁之材。
“子扬啊,你以后的成就可不在你父亲之下!”
“好好学习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周国良的同僚们基本上都是在体制内工作,他们有一种想法就是只有体制还是社会的主流思想,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周国良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尽管他从来没有和儿子说过这件事,但是周子扬大学毕业以后肯定要进体制的,如今他才四十岁出头,等周子扬毕业了,他也是正值壮年,到时候能帮衬的就帮衬一把,帮衬不了,周国良也会厚着脸皮动用自己的所有关系给周子扬的前途出一把力。
总之在周国良看来, 周子扬考上了金陵大学,就等于已经拿到了进入仕途的一把钥匙,他希望儿子越走越远。
所以这次的升学宴,他把和自己关系好的同事朋友都叫过来,让周子扬在他们面前溷个脸熟。
周子扬也没有出什么事故,该敬酒敬酒,该叫人叫人,对谁都不卑不亢, 人情世故被这个重生回来的周子扬拿捏的恰到恰到好处。
儿子如此的成熟稳重,甚至让周国良也有些惊讶了,而周国良的同事们更是感慨,老周你生了个好儿子。
一直到第叁天下午的时候,升学宴还摆完,摆完升学宴以后还有家宴要摆,周国良把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叫到自己家吃饭,周国良姊妹弟兄一共是七个人,到下面更是十几个小辈,周国良是他们这里溷的最好的一个,他们这一代隐隐以周国良为首,其中几个兄弟的工作更是周国良给安排的。
所以饭桌上周国良是有话语权的。
周子扬考上了大学,周国良是打心眼里高兴,多喝了两杯酒,话也说的有点多,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就子扬这么一个儿子。
老周家总共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是正在金陵读大学的女娃子, 周子扬应该叫表姐, 还有一个就是周子扬。
在农村女娃子就算读了大学,也终归要是嫁出去的, 而周子扬不同。
周子扬这一代里,周子扬现在是发展的最好的,所以周国良的意思是,这一代的几个兄弟姐妹,一定要以周子扬为主,要护着周子扬。
周国良仗着酒意把自己的几个侄子拉到身边,交心的说,叁爷平日里对你们不薄,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可要用心的去照顾。
几个堂兄从小就被周国良照顾,自然是听周国良的,其中几个年长的堂兄更是当场表态,说叁爷你放心,以后但凡小扬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但凡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周家的人!
其他堂兄弟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听了这话周国良老怀欣慰,让周子扬给各位哥哥弟弟的敬酒。
老实说,周子扬对于这些亲戚关系并不是怎么看重,而且在周子扬看来,即使自己以后开公司打天下,那靠的也是知识型人才现代化管理。
所以目前来看,这些长得虎背熊腰的堂兄们并不能给周子扬起到什么帮助,但是既然周国良要他出来敬酒,他也不会表现出不情愿什么的。
这几天酒宴是一顿接着一顿的喝,从家里喝完还要在外面喝。
如今周子扬考了全县第一的好成绩,周国良出去吃饭自然是要把他带到身边和朋友们炫耀一下。
在各个饭局上,形形色色的人物层出不穷。
“子扬,还记得叔叔不!?”陶江山咧着嘴问。
“陶叔叔。”周子扬冲着陶江山点了点头。
旁边的周国良好奇:“怎么,你们认识?”
陶江山立刻说:“周院长!我女儿和您儿子是同学!他们玩的特别好!哎哟,我要知道子扬过来,我就把我女儿也带过来了!”
“哦。”周国良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叁个人是在一次升学宴遇到了的,陶江山离得老远就过来和周子扬打招呼,周子扬打招呼还算礼貌。
但是周国良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就带着儿子去了属于他们的那一桌。
陶江山看了以后赶紧给自己女儿打招呼,让女儿过来。
陶小菲不明所以,抱怨的说,你的那些应酬我还不去呢。
“让你来你就来!带你认识些人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于是陶小菲虽然不情愿,但是二十多分钟以后还是赶到了酒店,陶江山拉着陶小菲去找周子扬父子。
“周院长,周院长!这是我女儿,她和您儿子是同学!”陶江山拉着陶小菲说,还让陶小菲赶紧叫周叔叔。
陶小菲看了一眼周国良,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周叔叔。
周国良看了一眼陶小菲,似乎有印象,说:“你是那天在台上弹钢琴的那个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