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负责带着妖魔族引出熔岩兽,这确实也是因为妖魔身法诡异,相比修真界修者,更具备保全自身的本领。
而修士善于结阵合作,对战成批的熔岩兽,也正好弥补妖魔乃至鬼族各显身手的散沙样打法,这样更利于减少伤亡。
她和荆成荫站在山坡之上,正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走了,太严肃的对话弄得她脑子都开始疼了。
幸好这时候荆丰回来了,他与荆成荫交代了一下众家弟子的伤势,还有各派会派来的支援,便总算将凤如青拉离了荆成荫的身边。
“小师姐,”荆丰说,“你怎么和我爹站一块去了……”
凤如青“啧”了一声,“别提了,我与他说今夜我带人负责引出熔岩兽,他就一直唉声叹气悲悯苍生,我也不好走。”
荆丰笑了笑,想象出凤如青憋得多狠,不过片刻之后,他又边整理凤如青的长发,边说,“今夜我随你一起引熔岩兽。”
凤如青本想说她知道怎么做,却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纠结至极地问荆丰,“是不是师尊要你寸步不离的护着我,不让我受伤?”
荆丰神色滞了下,片刻后也没有瞒着她,“嗯,师尊说你不能受伤,如今体弱。”
“体弱的是他吧!”凤如青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总不能跟荆丰说施子真可能怀孕了,不知道是搞了野女人还是野男人,反正肚子都让人搞大了,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施子真穿那么宽的袍子遮遮掩掩的,连众仙门对战熔岩兽这样需要仙首坐镇的事情都让荆成荫来,可见多么见不得人。
凤如青最终什么也没说,虽然她对于这件事很凌乱,但也无法确定什么,兴许是什么修炼秘法?
她总是不相信施子真这样的人,除了她会有人敢搞,有人想搞。
当然了,若他这是什么修炼秘法,也未免太……独辟蹊径。
不过凤如青也无暇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众人划分两地,妖魔族都在鬼族之后,修真界众家仙门围在一处,各自部署。
选择夜里对战,是凤如青曾经在冥海之底多年所得的经验。
夜间温度低,夏季湿度也大,再者今日到夜里一直有风,这都是能够阻止熔岩兽脱离了熔岩之后活跃的因素。看似很细小,却可能带来很大的裨益。
而修真者个个五感敏锐,黑夜如白昼,加之熔岩兽通体为熔岩凝化而成,夜间甚至比白日还要容易观察躲避。
尤其黑夜对妖魔鬼族的作战也有好处,沾染了邪气的东西都是在夜间更加活跃。
入夜之后,凤如青吃过宿深带来的吃食,喝过凌吉带来的鹿血酒,今日也不知为何,这酒分外的浓郁,还带着丝丝甜香。
凤如青夜里会有些四肢发凉,因此贪杯多喝了些,面颊泛上些许粉色,显出了与素日不同的娇憨之态。
妖魔鬼族,这在千万年来虽然同为妖邪,却根本不相容的三族王者,在一个小帐篷里面举杯共饮,也是能够流传万古的稀奇事了。
凌吉又见凤如青酒杯空了,正要再给她倒酒,却被宿深挡住。
宿深本来就都要气疯,凤如青喝了那么多凌吉带来的酒,他一滴也没喝,却烧得心火大盛。
“今夜马上有行动,你给姐姐灌那么多的酒,醉酒之后四肢不灵便,熔岩之上如何危险,你是何居心!”
宿深按着凌吉的手臂隐隐压上妖力,凌吉的手被狠狠按在桌上,手上酒壶滚落在凤如青脚边,醇香的酒液撒了一地。
凤如青心疼不已,缓缓吐出了一口带着酒香的气息,拉住了宿深的手腕,“宿深,我若是不想醉,是不会醉的。喝些酒夜里暖身,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
凌吉垂目,看着地上的酒壶一言不发。
宿深气不过,但凌吉甚至都不跟他对视,对于他明里暗里的多次挑衅都不曾回应,可他每次出现在凤如青身边,不止一次被宿深发现他看着凤如青的视线不对。
太过专注,和宿深每每与凤如青交欢之后揽镜自照,甚至是在洗漱时水池中看到的自己的神色如出一辙。
浓烈的占有欲压在凌吉那一副无波甚至是空灵的表情之下,凤如青看不懂,他却看得清楚!
只是宿深打死也不会同凤如青说这个,因为这个魔尊显然并不敢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半分,他绝不为他人做嫁衣!
宿深知道再说多了便是他无理取闹,也怨他光顾着带些吃食,却碍于是交战并没有带酒,这混蛋竟然带了。
宿深气闷地松开了手。
凌吉慢悠悠地将手臂抬起,他的皮肤是一种冷冷的白,被宿深抓住的那一块,这一会便通红一片。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臂,轻轻转动,衣袖因为他这动作,慢慢地朝着上头滑去,凤如青看了一眼,神色一凝,“你手腕之上,怎么这么多的伤疤?”
凌吉闻言迅速放下手,侧过头对着凤如青勾了下唇,却根本没有笑意,“一些陈年旧伤而已。”
凤如青没有再问,她也知道他昔年遭遇,是她亲手救下了他。
可是……那伤疤也不是昔年伤在颈项胸膛的伤疤,而是密密麻麻的、分布均匀的伤在腕部,乃至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