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剑将剑身挑偏了寸许。
那灵光长剑险险从穆良的肩头划过,在他脚边黑沉的石块上落下一道深痕。
“大师兄!”凤如青将本体凝成的长剑松开,那剑融化一般地化为她魂体的一部分,没入了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凤如青急急地去查看穆良的伤,穆良却笑着道,“我打不过你。”
凤如青本应该极其高兴的,可是见到穆良肩头从衣袍之下露出的一点红,什么高兴都没了,伸手便去扯穆良的衣袍。
“我看看被剑气伤到了哪里……”凤如青一如当年,扯起穆良的衣服毫不迟疑。
穆良也没有防备,被她一下便将衣袍扯到了肩头位置,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肩头。皮肤猝然暴露在空气当中,穆良下意识伸手要去拉衣袍,却被凤如青拦住了,“别动!口子还挺深的!”
凤如青怕他的衣袍沾到伤口,凝固了会疼,索性扯着又朝下拽了些。
穆良抬手的动作悬在半空,肩头衣物大片地散落,锁骨因他肩头紧绷,微微凹陷,些微散落到肩头的长发被凤如青拨开。
穆良别开头,侧颈带起一排青筋,他不去看凤如青贴近的脸,却无法忽视她不断喷洒在上面的鼻息,轻柔温热。
他肩头的血线顺着肩膀滑落些许,显得尤其的刺目,凤如青眉头紧锁,自责得嘴都抿成直线,小心翼翼地拢了拢穆良的衣袍,说,“我去给你找药。”
穆良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有痒,血线滑下肩头的痒,凤如青的鼻息喷在伤口的痒、她的手指碰到肩头的痒。
这痒简直如同见血封喉的毒药,转瞬之间弥漫至他的五脏六腑。
凤如青说完之后转身,要去屋子里面找药,还叮嘱他伤口不要被衣物给沾到。
穆良却什么都听不清一般,被压制的心魔开始肆无忌惮地冒头,他突然扔掉了手中佩剑,伸手,自身后圈住了凤如青的肩头。
只是瞬间的,佩剑掉在地上的尖锐声音,便激得穆良回神,他突兀地撤开太过奇怪,因此他扳住了凤如青的肩膀,带着她原地转了一个圈,再度和自己面对面。
凤如青:“……?怎么了?”
穆良死死稳住自己的呼吸和声音,“不疼。”
他松开凤如青,后撤了一步,微微垂眼道,“我不疼,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无需麻烦。”
“那怎么行,”凤如青说,“是我太莽了,哎,我这有上好的伤药,还是天界送下来的,来自鲛人,很好用,大师兄等我下!”
凤如青说着便跑进了屋子里面,穆良没有再拦她,而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袍袖,垂头闭眼,运行灵力压制心魔。
他的眉心隐隐出现了黑气,很稀薄,在这鬼气浓郁的地界上,若是有人看到了,甚至会以为是错觉。
但那确确实实,是他不为人知的恶欲。
然而待到凤如青去而复返,穆良已经恢复了一派温和,
凤如青将鲛人的特制药倒在穆良的伤处,伤处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穆良也惊奇道,“这伤药如此神奇,不愧是鲛人族产物。”
他笑着调侃凤如青,“小师妹如此厉害,往后我可要靠着小师妹来照顾了。”
凤如青见伤口愈合,这才松口气,“大师兄你别胡说,你分明还没有尽全力,且不知为何分心了……”
战斗之时分心是大忌,穆良如此沉稳的性情,凤如青当真想不到什么事情会让他分心。
于是她好奇问道,“大师兄,你因何分心?”
穆良眉梢不受控制地一跳,却没有什么迟疑地回答,“想起了明日之事,抱歉,我不该在比试的时候分心。我现在已经痊愈,不若我们再来过?”
凤如青索性将那一瓶子,若是被修真界知道了要抢到头破血流的鲛人族秘药塞到了穆良的手中,“算了,是我不该缠着大师兄比试的,大师兄把这个拿着,平日出去的时候便带在身上。”
是她不懂事了,白天缠了一天了,晚上要大师兄留下,还不让他消停,明日他还要很早便回悬云山去清点要去都伯山查看的弟子,荆丰据说是今夜回来。
凤如青羞愧地觉得是自己不懂事,但她在穆良的身边,很容易就会任性妄为,实在是因为穆良什么都纵着她,这习惯早就入骨了。
穆良将自己被扯下的衣服扶回去,接过凤如青递给他的药道,“这药实在稀有,你身为黄泉鬼王,所遇凶险定然更多,还是你带着吧。”
穆良将小瓶子又递给凤如青,凤如青却没有接。
她对着穆良笑了笑,摇头,“我不用这个。
她说着,张开手掌,用另一只手的指甲,照着自己的掌心划了一下,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涌出。
穆良紧张地去抓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凤如青任由穆良抓着,但是穆良的话音却渐渐顿住了,因为他看到凤如青的手心,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和刚才他的肩头使用鲛人族密药的恢复速度几乎相差无几。
“你能够自愈?”穆良伸手碰了碰凤如青的掌心,见那一条伤口只剩下一道细细的白印。
凤如青点头,“我现在是功德塑魂,但在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