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京抚了抚小腹,"姐姐就是心思多,我倒是没考虑到那么多。”
苏妙真叹息了一声,"虽然殿下都是尽量一碗水端平,可终是还要看出身和背景,羡梅进门最晚,在母妃和母后那里也最为受宠,怕是也仅次于玉王妃。”
卞玉京有些无语,"姐姐也是真敢说。”
苏妙真一笑,不在意道:"姐姐我不像你,这马上就有了牵挂,姐姐我可是无牵无挂一身轻,受气的事可吃不下,大不了还像以前一样,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
卞玉京一时倒不好说什么了,苏妙真的潇洒,怕是无人能及,当然,也是殿下大量,不计较这些。
二人回到房内,泡上茶还没喝两口,就有人跑来报。
治安司抓了两个站在王府门外诋毁齐王殿下的女人,不过,两个女子声称是云装夫人的故友,并且在二人身上发现了拜贴。
卞玉京脸色微变,缓缓起身,"李香君?”
苏妙真也站起身,扶住卞玉京的胳膊,"妹妹,姐姐要提醒你一句,据掌握的情报,李香君在南京期间被召入宫中,做过一段歌姬,南京收复后,在对宫内女人做处理时,李香君并没接受招募,当时,姐姐还曾在宫中遇见过她。
后来,她和侯方域带着一帮原淮河两岸的姑娘去了洛阳,另外还有我那逆徒陈凤儿,在洛阳开了一家叫琼玉坊的花楼,和吴三桂,还有左梦庚都有接触。
她在这其中有没有参与什么,姐姐倒不清楚,不过,隐瞒安乐王去世的消息,并骗羡梅回洛阳,吴三桂应该有参与,据说吴三桂在安乐王府住了有十余日,侯方域和李香君也多次去过安乐王府。殿下陪羡梅回洛阳探视安乐王,路上就开始遇到各种袭击,到了洛阳更是被围在王府内,殿下突围后仍不死心,吴三桂尽起洛阳兵马一路追杀。
吴三桂见拦不住殿下,竟丧心病狂的要扒开黄河,被殿下识破其计,便携琼玉坊的姑娘一路向南逃窜,最后采取大火烧山,又化成百姓才逃过咱们的追杀。”
卞玉京神色变化不定,"姐姐是说,李香君这时来福州有问题?”
苏妙真端起杯抿了口茶,"之前为了不和安乐王产生误会,殿下并没让我派多少情报人员,也只派了些外围人员作为预警之用,所以,并没有洛阳的详细资料,目前这些资料,还是洛阳出了事后,姐姐才重新捋顺的,有些资料还是殿下提供的。
现在虽没找到吴三桂,但基本已锁定了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大概是准备在补给线上做文章,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冯开元在那边已解决了大部分粮草,缺余部分也采用了空运。”
卞玉京思索片刻,"姐姐,那我要不要见她?”
苏妙真笑道:"为何不见,若是她真有问题,不是正好送上门来,说不定顺藤摸瓜,能找到吴三桂。“
卞玉京摇了揺头,叹息道:"我和她也算是故友,曾还写信让她来福州,却一直没接到她的回信。李香君为人固执,性格倔强,认定的事很难让她改变,唉,真不希望她走上那条路。”
苏妙真安慰道:"妹妹,你马上快生产了,也不要太过动情绪,姐姐心直口快,说句难听的,到现在还闹腾,只能说认不清现实。”
卞玉京又是揺头叹息一声,"当年殿下也是邀请过她,她却是认为殿下看上了她的姿色,唉,每人都有每人的缘分吧!"
苏妙真笑道:"当年,我也以为殿下是想充实后宫,结果也只迎妹妹一人过门。"接着又打趣道:"都说妹妹是不輸陈圆圆的美人,看来殿下也难抵挡妹妹的美色。”
卞玉京俏脸羞红,轻瞪了苏妙真一眼,"姐姐也莫打趣妹妹,姐姐媚起来,连妹妹都怦然心动。”
苏妙真一脸严肃,"妹妹莫乱说,姐姐哪里媚啦,你没见殿下都极少来姐姐房里,怕是已嫌弃姐姐过于清冷矜持,又已人老珠黄。”
卞玉京掩口格格娇笑起来,"姐姐莫要打脸,殿下晚上是不歇在姐姐房里,可白天却没少去。”
苏妙真神色正经,俏脸却已羞红,"妹妹休要埋汰我,殿下找姐姐都是谈正经工作。”
"李小姐,莺儿小姐请。”
李香君和莺儿下了车,在王府内卫的引导下,向着王府走去。
抬头望去,便瞧见卞玉京挺着大肚子站在王府门内,李香君紧走几步,"云装….香君失言,见过齐王夫人。”
卞玉京缓缓迎了两步,"你我不必客气,快平身吧!"
李香君起身,却猛然瞧见一个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她,李香君瞳孔微缩,对于这个女人她可是记忆犹新,曾在南京的宫里,可是出言羞辱过她。
卞玉京介绍道:"这位是殿下的苏王妃。”
李香君心里猛一跳,脸色越发难看,但又不得不施礼,目光微垂,贝齿紧咬,眸中冷芒闪动,强压着怒火,"香君见过苏王妃。”
苏妙真淡淡道:"平身吧!"
李香君随着边往府里走边道:"卞夫人,看样子,莫不是快生产了?”
卞玉京面带笑意,"也正是如此,才没办法亲自前去接你,香君可莫责怪。”
"香君怎敢劳动卞夫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