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钺心胸狭隘之人,当初招揽侯公子不成心生怨恨,纯心就是拿她报复侯公子,她一个身材不过150的娇小女子,哪里招架得住,面对圣谕即便是再撞一次柱子也没用。
苏妙真已经不见影了,不过李香君却记住了苏妙真的容貌,同为女子,却无半点同情之心,反而甘愿做那傻王爷的走狗,替那傻王爷羞辱她。
"我呸,给那傻子做狗腿子也值得炫耀,瞧你那一脸骚媚样,怕是不知服侍那傻子多少次,才换来了这点不知廉耻的体面。”
将一口胸中怒气强压下来,李香君简单收拾了一点细软,匆匆的随着遣散的宫女向宫门走去。
安置的告示贴出后,想离宫的女人不少,不少宫女的家都在附近,甚至还有淮河两岸做生意的,她们并不想舟车劳顿去京师或是福州。
宫内贴出告示的同时,宫外也贴出了告示,南京相对于京师环境要好得多,毕竟没遭遇什么兵祸,告示贴出后,来接人的家人不少。
"夫君,姐姐能放出来吗?”
"唉,谁知道呢,要选一些懂音律的,和歌姬舞送去京师,说是全凭自愿,谁知会不会强迫。”
"夫君,以姐姐的才貌怕是难.....唉!”旋即,女子压低声,"那狗王爷无恶不作,抄家灭门,欺男霸女,有些才貌的女子不知被他掳去了多少。”
一男一女,远离人群和宫门,远远望着宫门方向,女子穿着素雅,裏着灰色披风,脸上遮着面纱,几乎将自己裏得严严实实,却依然掩不住亭亭玉立,秀丽的气质。而男二十六七岁,虽然面容有些消瘦,却也是风度翩翩,温和似玉。
在齐王军攻占京师之时,陈凤儿惊吓过度,肚子的孽胎直接吓掉了,倒也算落个干净,她本以为这回在劫难逃了,谁想到那狗王爷对掳来的女人采取多种方式安置,想回家的直接发放盘缠。
当时被掳来的女人太多了,那个死国舅府就数千女人,她就夹裹在遣散的女人中还领了二两银子。
其实过后想想,她当时的样子,除了她师父和师妹,即便是那狗王爷亲自见到,不仔细辨认怕是也未必认得出,她不止胖了不少,再加肚子里的东西刚掉,失了不少血,脸色煞白的没有一点人样。
令她更惊喜的是,不止逃出了魔爪,竟然还遇到了朝思暮想的侯公子,侯公子同样逃难出京,要去南京寻找李香君,侯公子本是对她一肚子恼火的,毕竟差点害得侯公子死在监牢里。
好在她当时太可怜了,虚弱的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她顺势就倒进了侯公子怀里,这一倒就将侯公子满肚子怒火给倒没了,二人还在路上喜结了连理。
陈凤儿翘首张望了一会,回过头来,却见自家夫君紧夹着腿,表情难看,并带着窘迫,轻声道:"夫君,怎么了?”
侯公子表情越发窘迫,抱了抱拳,轻声道:"娘子,有些内急。”
陈凤儿忙道:"夫君,那你快去吧,奴家帮你盯着。"
侯公子点点头,刚想转身跑又不放心,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辛苦娘子,千万要盯紧了,不要错过。”
陈凤儿接过画像,"姐姐的画像奴家看了千百遍,只要出来绝对不会错过。”
侯公子急急去了,陈凤儿做了侯公子的娘子,自然清楚自家夫君的毛病,在监牢也做下了病根,和她情况差不多,不管紧张还是害怕,或是天气一冷就内急,一急就憋不住。
李香君随着人流到了登记处,心里紧张的不成,可名字又不能不报,"李香君,歌姬。”
做登记的都是太监,不过,旁边有士兵盯着,太监翻到她的档案,"你才艺出众,不留下吗?”
李香君心都提到了喉咙口,忙揺揺头,"不,我有相公。”
太监也没再劝,拿笔一勾,"出去吧,到那边领二两银子。”
李香君心里略一松,随着人流领了二两银子,本想直接走掉,瞧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士兵犹豫了一下,"请问,卞玉京可还在你们那里?”
她和卞玉京关系颇为不之错,之前还接到过卞玉京的来信。
士兵看了她一眼,"你认识卞台长?”
李香君忙揺揺头,“不认识,只是听过。"李香君担心再将她留下,忙匆匆走了。
卞玉京在信中倒是向她提过,在福州担任什么台长,还说过挺无忧无虑的,不过,李香君却是不信,被那傻王爷掳了去岂能无忧无虑,不是被那傻王爷收买了,就是遭到逼迫,想将她也骗去福州。
随着人流出了宫,许多女子都有家人来接,她却无人接,便随同几个在淮河上卖艺的姐妹向淮河边赶去,宫中有不少同行的姐妹,虽然不如李香君出名,但也是才色出众,就算不是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
当初被强召入宫中都是没办法,对于她们这些有才艺的女子没人愿到宫里做事,不止受约束受限制还赚的少,每个月那点银子还不够买水粉的,所以,没几个人愿意再留下,一放出来全奔了淮河。
淮河是她们做生意的地方,也是她们的家,一帮女子急急切切的赶到淮河,下一刻全傻眼了,有的女子急的坐在地上哇哇痛哭。
李香君站在桥边,望着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