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羡梅的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有点唐突,脸蛋微微一红。随即便仿佛没那回事似的,"新城是何去处?”
李棋儿道:"出了王府正门,向南行二三里便是。”
进了会客厅,左羡梅左右瞧了瞧,除了敞亮些倒是没见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没她父亲的书房陈设奢华,只有几件当下的瓷器,以及几盆不知名的花草,非常的简洁,不过,不知怎么的,反而感觉很清新很舒爽。
坐下来抿了几口茶,左羡梅便有些坐不住了,可这会客厅又没什么好看的,"这花草看起来很有意思,不知是什么品种?”
玉奴在一边点点头,"很有意思。”
李棋儿心里有些好笑,这一主一仆倒是有意思,小姐说一句,小侍女总会学舌般补上一句或半句,”左小姐,这些都是王爷吩咐在山里或野外采的,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左羡梅一脸好奇,"你家齐王殿下喜欢采野花?”
玉奴点点头,"喜欢野花?"
李棋儿脸一红,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喜欢采野花,又解释道:"这不算花,只算是草。”
左羡梅点点头,"齐王殿下喜欢野草?”
玉奴也点点头,"喜欢草?”
李棋儿险些笑喷了,憋的小脸蛋通红。
总算等到玉王妃到了,李棋儿忙迎上去,"玉王妃。”
左羡梅忙扭头看去,是一位看起来即温润又貌美的女子,穿着打扮也简洁,就是一身素雅的褶子,也没多余首饰,左羡梅忙起身,"羡梅见过玉王妃。”
柳如玉加快了两步,"左少保的千金,快平身。”
"多谢玉王妃。”左羡梅忽然有些局促,甚至忽然想到,自己应该带些拜礼的,"奴家路过福州城,仰慕齐王殿下和玉王妃已久,特来拜访。”
柳如玉有些无语,这理由找的可够勉强的,如果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就是纯拍马屁,而这左小姐纯粹临时找了一个理由,”左小姐请坐,左少保可好?”
左羡梅忙点点头,"好着呢!"
第一次见,之前完全不了解,就这么贸然跑了来,柳如玉一时都不知该聊些什么话题,”左小姐是从九江而来,还是从它地路过福州?”
"奴家是路过此地,哦,从杭州来。”左羡梅暗暗打量柳如玉,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气度。
柳如玉也只是旁敲侧击,这左羡梅心机倒不重,只是有些机灵古怪的,很随性的一个性子。
她来之前,殿下和她交待过几句,这左羡梅是左良玉之女,左良玉在九江陈兵二十万,拥兵自重,听不听朝廷的全凭心情。
去年和李自成交战,一路败逃下来,在武昌向楚王楚华奎要兵员要粮饷,那个老抠B一毛没拔,左良玉气急之下,纵兵在楚华奎的地盘一番掠夺。
九江离福建边境也就五六百里,离福州城也就千余里。
在殿下和她说这些时,柳如玉不免紧张,那左良玉如此放肆,会不会来福州抢啊!
柳如玉和左羡梅攀谈时,也是心惊不已,这左大小姐年纪不大,可是够野的,比起那李茜也不差什么,从九江跑去了杭州,玩了几日,又奔了福州城,这一路算起来有一千五六百里路,怕是出来已有月余。
送走了左羡梅,柳如玉便急着来了楚杰之处。
“督办粮草?”
楚杰有些好笑,"那左良玉会差她一个小丫跑出来督办粮草,莫不是和左良玉赌气了,逃出来玩的吧!"
柳如玉笑了笑,"奴家猜也是如此,奴家和她攀谈九江的情况,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言辞闪烁,她去杭州应该还是有目的去散心,来福州纯粹临时起意,应该听了一些人说起福州如何好,勾起了好奇心。”
楚杰思索了一下,这左羡梅他虽没去见,但绝对是敢干敢闯的,左良玉死后,兄长左梦庚降了清,而她却入了青楼,以当时名妓的身份做掩护,暗中培植势力,为父报仇。
"若是她再来,就送她几千石粮草,赶紧把她打发走了。”
此时,楚杰可不想和左良玉扯上联系,那老东西性子摸不准,说他不忠吧,他还真干,抗过清,和李自成张献忠都打过,说他忠吧,说不听你的就不听你的,不给足好处就是不干。
京师被围时,他手中军队已有八十万,就是慢腾腾的不去救,听到京城被破,皇帝吊死,又后悔不己,来个吐血三升,趴地上嚎啕大哭。
果然,第二天左大小姐又来了,还带了不少拜礼,明显是在福州商业街购买的,多数还都是齐王府出品。
柳如玉说送她五千石粮草,左大小姐都懵了,她就随口一说,掩饰和父亲赌气,逃出来散心的尴尬,还真送啊,关键是她运不走啊,这就更尴尬了。
柳如玉却帮她想好了,直接让粮商从杭州拐道,第一批先送一百车,从杭州送往福州和九江路程都差不多,那些粮商倒无所谓。
左羡梅本来还想在福州多玩些日子,现在没任何借口了,只好告辞跑去押运粮草。
楚杰的本意是赶紧把这左大小姐打发走了,免得左良玉担心女儿,再从九江找过来,却没想到,这一次送粮,还是给自己招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