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知府躺在懒人椅上,腆着大肚子,那肥硕的身体将椅子塞的满满的,有那小丫鬟用柔滑的小手,轻轻的抚揉着那大肚子,左三圈,右三圈,节奏要稳,动作要缓,用熊知府的话,"这叫胃肠运动。”
早中晚不能落,每次两刻钟,中间不能间断,更不能受到惊扰,否则就如同出恭出了一半。
妥妥的揉够了时辰,再小假寐一会,一整天才会舒坦。
城门小史急匆匆来报,大冬天的额头直冒汗,熊大人的门子却拦着不给报。
门子打着哈欠,趁着大人午休,刚打个小盹,被人给扰醒,心里很不爽,"王爷,哪来的王爷?”
小史抱拳,"荀兄,荀兄,自然是齐王爷,从京师来的齐王爷。”
门子的哈欠刚打到一半被小史口中的"齐王爷”惊了一下,一个哈欠没打好,浑身不舒坦,"齐王爷.....那个傻子进城了,怎么提前也没个动静?”
旋即又觉得不对,"这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那傻子的府宅还没修缮完,怎么可能会到了,不会是你扒瞎吧,这数千里路程,没个半年也总得三四个月的路程吧?”
小史急疯了,那傻王爷来不来,倒是不关他什么事,关键是报晚了,出了什么事,倒霉的还是他啊,连连作揖,"荀兄荀兄,劳你大驾帮帮忙,再晚一会,齐王爷就进王爷府了。,
"没修缮完他进什么府。”门子皱了皱眉,"这一会大人正在小歇,小的哪敢惊扰。”
小史快哭了,"荀兄,荀兄,那齐王爷虽然脑袋那什么一些,可是极为嚣张,带着八百骑兵,全一水的火器,守门的兵卒刚想拦,直接就被踹飞了。”
这回门子稍稍认真了一些,"可是大人不能惊扰啊!"
犹豫再三,觉得还是向大人汇报一下稳妥些,万一误了大人的事,他怕是要挨板子。门子硬着头皮进了内宅,果然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齐王府紧挨着西湖,整个西湖也划入了齐王府的范围,当今皇上为了哄骗傻侄来福州也是下了血本,直接将西湖封给了齐王殿下。
楚杰骑在马上望着正在修建的府邸,面积倒是不小,若是算上整个西湖,怕是没几个王爷的府邸比他的大。
不过,只有一部分是新修建的,竟然占用了大部分闽王祠,闽王祠是王审知故居,距此已有七百余年,元代被毁,万历年间又重新修建的。
楚杰脸色阴沉,这帮狗官倒是会算计,这一下不知省下了多少银子,当然,省下的银子到了谁手里不用想也知道。
楚杰翻身下马,向府门走去,张铮,秦寿,冯开元紧随左右。
没等走近,那守门的兵卒就凶神恶煞的骂道:"滚远点,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这是给傻王爷修的府邸。”
不要说小兵卒,即便是这里的知府大人也没见过楚杰,再加上楚杰的穿着,也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身份。
张铮冲了上去,一拳就放倒了,大皮靴照身上就踹。本来,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懒的难为他,关键是一个小兵卒竟然嚣张到这种程度,张口就敢骂"傻王爷。”
小兵卒边惨叫边叫喊,”打人啦,打人啦,刁民造反,打人了......快来人啊.....”
秦寿向远处招了招手,在那里候着的八百骑兵,分出一支人马飞快奔了过来。
楚杰沉着脸道:"进去。”
众将士迅速下马,直接冲进了府门,里面的兵卒还没跑出来就被打了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打,此时,那些修建王府的工匠和百姓正排队打饭,远远看到冲进来一队人,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见人就打,一个个全蒙了。
没一会工夫,一百余的兵卒跪了一地,个个鼻青脸肿,负责监工的侯师爷,坐在房中正小酒小菜伺候着,褶褶巴巴的小脸喝的通红,就见突然冲进来一帮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像老狗一样拖出来,按在地上就是一顿锤,硬是将刚吃下的东西全给锤了出来。
上千的工匠百姓噤若寒蝉,哆哆嗦嗦连饭也不敢吃了。楚杰背负着手走过去,瞧了瞧锅里所谓的粥,又用木勺子搅了搅,稀汤寡水连点米香都没有,都不知陈了多少年的糙米,甚至还不如救济百姓的粥锅稠。
楚杰额头的青筋鼓起大高,这帮狗官,真是半点不拿百姓当人看啊,这样对待老百姓,老百姓不造你反才叫怪。
抬头望向那千余人,都是面黄肌瘦,一脸的菜色,楚杰长长呼了口气,压着心中的暴怒,"都先吃饭吧,下午不用做工,你们吃了多少苦,今日本王给你们做主。”
楚杰坐到张铮搬的一张长条凳子上,"将那狗师爷拖上来,还有那个打死顾婆婆儿子的狗东西也给本王找出来。”
两个士兵架着师爷像老狗一样拖了上来,那师爷不停的喊叫,"老朽是熊知府熊大人的师爷,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如此待我,你们想抄家灭门不成.....”
张铮带着狞笑,"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连后槽牙都抽飞了。
楚杰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征用了多少工匠?”
侯师爷满嘴是血,说话直漏风,"一千.....一千五。”
楚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