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又隐了下去,"八百粮草军明日全部放掉,包括那个刘皋......"
这些人和白莲匪不同,都是贫苦老百姓出身,杀他们没用,也震慑不住什么,反而落个嗜杀之名。
"至于那些白莲匪,看不顺眼的,随便按个理由砍了就是。实在不愿找理由,就开个公审大会,让他们互相揭发,揭发一人免死,揭发两个当场释放。”
我去,王爷这么随便吗,不过,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于是秦寿领命而去,找人用白布写了一个公审大会的条幅,两个士兵举着往他身后一站,秦寿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一双眼睛则在白莲教的俘虏中扫来扫去。
"那个抬起头来.....特玛的,老子叫你敢装听不见,一定是坏事干多了心虚,拉出去砍了。"
"那个抬起头,卧槽,长那么丑,吓老子一跳,砍了.....”
连砍了几个,没人敢再低着头,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机灵的样子。秦寿冷笑,以为这样老子就找不到理由砍你们了,太幼稚了,"那个满脸横肉,拉出去砍了,那个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砍了,那个目露凶光,砍了,那个睡着了的,眼里还有没有本将军,砍了.....”
一帮白莲教众都哭了,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我眼睛天生小,怎么瞪都瞪不大,你也拉出去砍了,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我不服,我加入白莲就是打酱油的,从没干过什么坏事,最多八岁那年偷了张寡妇家一只鸡蛋。”
"你连寡妇的鸡蛋都偷,你还是人吗,砍了。”
"将军将军,我从小到大半点坏事都没做过,这次随凤小主来连刀子都没拿。”
"你连点坏事都不会干,你活着不是废物嘛,砍了.....”
又砍了一波,秦寿心满意足,这种随便找个理由就砍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找了把凳子坐下,"现在公审大会正式开始,自我坦白者从宽处理,揭发他人者算是立功,揭发两人者当场释放.....”
一帮大老爷们感动的哇哇大哭,终于不再找个理由就砍人了,太特妈吓人了。
秦寿像看**似的,你们感动的太早了。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蒙蒙
**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我们再相逢
渐渐的整个营帐都弥漫起悲伤的气息,一个个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伫立在原地,静静倾听着那曲调低缓的塌声,一个个眼睛通红,不知不觉含满了泪。
苏妙真一身脚镣手镣,刚刚还在为她的人被随便砍而愤怒,而此时也是眼眸泛红,双眸含泪,她自然不会追念狗王爷的兵,但是心情是一样,她身陷囹圄,被百般折辱,还要眼睁睁看着教徒被屠戮。
"哗哗哗....."
一支千余人戴甲军队跑近营地,为首的将领一扬手,"停!”
冯开元缓缓扫了一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还有不少的尸体没处理。这是干了一场大仗的节奏,似乎还颇为惨烈,也不知伤亡多少,从整个营地那低落的情绪看,应该是吃了不少的亏。
他本以为齐王殿下的人马至少也到了南京,甚至已过了南京,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赶上了,显然,齐王殿下这一路颇为不顺。
见无人跑出来接应,冯开元只好带着几个部下向营地走去,刚刚打过仗,一个个情绪低落,他作为将军自然理解。
冯开元刚接近营地百步,便有士兵跑过来,"啪”的敬了一个军礼,先是正面面对冯开元,随之身体微转,向另外几个人也敬了礼,"见过冯将军,见过几位总旗。”
"顺生啊!”几个总旗中倒有认识的。
认识张顺生也不意外,齐王的亲卫军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冯开元的原部下。
几人也没回礼,毕竟这张顺生之前就是他们手下的新兵蛋子,兵对长官行礼很正常,回不回礼看心情,平时能点下头就不错了。
至于齐王殿下那一套他们不懂,也不习惯。
"顺生,你们好像刚经历过一场战事,都是什么人呀,连齐王殿下的车队都敢袭击?”
开口的是位总旗,颇有些不在意的样子,甚至眼神中隐隐带着幸灾乐祸。
另一个总旗也开口道:"顺生啊,眼睛红红的,不会哭了吧,这可不好啊,打仗嘛,流血牺牲很正常。”
张顺生脸色冷了下来,"袭击齐王殿下车队的是白莲教匪众和一股闯匪,总计一千四百六十余人,我将士与敌激战不足一刻,击杀匪众三百四十七人,余匪众全抓了俘虏。“
之前开口的总旗不屑的笑道:"这些匪众也不怎么样嘛......”
冯开元脸色阴沉下来,重重咳了一声,那位总旗顿时闭嘴了。冯开元自然清楚,他这些部下对齐王殿下憋了一肚子不满,虽然有他压着,不敢表露太过,但私下少不得许多怨言。
他对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