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望月台上,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在众人保护下,正在寻望山下营地。
此人便是朝鲜国王仁祖楚保,旁边的随行人员有都元帅金自点,训练大将申景禎,还有几位文臣。
仁祖望着漫山遍野的清军营地,有些茫然出神,回想起这几日的情形,恍如隔世。
自从洪命荀走后,南汉山城的出路就被堵死了。
刚开始时,清军兵马不多,后来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在增加。
如今,南汉山城已经被重重围困,断绝了内外消息。
该死的狗鞑子用木栅栏封锁山城,现在连一只老鼠都出不去!
这几天,朝鲜军屡次出城作战,破坏清军的“立栅困之。”
双方发生几次小规模战斗,各有胜负。
朝鲜军的优势是城坚炮利,他们吸引清军来到城下,用铳炮打杀清军。
清军的优势是野战,吸引朝鲜军远离城墙,用弓箭和肉搏打杀朝鲜人。
双方几次冲突,伤亡都不大。
然而昨天晚上,有人出了馒主意。
朝鲜军发兵600人出城,企图夜袭清营,火烧敌营。
结果清军早有准备,一顿大砍大杀!
600朝鲜军只逃回来57人,可谓惨败!
昨晚惨败后,整个南汉山城人心惶惶,军心动荡!
今天下午,东城守将来报,清军又有大队人马赶到,而且其中有黄罗伞盖,怀疑是皇太极伪帝亲征,中军大队到了!
这个消息让朝鲜君臣骇然色变,心惊胆颤!
仁祖本来想白天就登上城楼察看,可是担心哒暗箭,于是晚间出来察看。
如今见到清军连片的营火,仁祖彻底死心了。南汉山城已经被完全困死,彻底絶断了!
众多文武大臣看着清军营地,一个个也是唉声叹气,忧心忡忡。
训练大将申景禎指着清营的中军大帐:“王上!请看那边!那里有黄罗伞盖,应该就是皇太极的中军大帐!”
仁祖仔细瞭望,果然有黄罗伞盖。
众大臣跟着看过去,发觉那些“黄罗伞盖“,好像有些不一样。
大明皇帝的黄罗伞盖,都是用金线剌绣的,闪闪发光,熠熠生辉,栩栩如生。
皇太极的“黄罗伞盖“,不知道是布料的问题,还是灯火的问题,呈现出一种“土黄色“
而且上面的剌绣也是歪七扭八,金龙成了“歪嘴蛇“
哈哈哈,大臣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仁祖也笑了,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仁祖指着皇太极的中军大帐,笑道:“沐猴而冠!沐猴而冠!狗哒知道什么天朝礼仪。你们看他的仪仗!弄得跟唱大戏似的!就这样还敢称帝,简直贻笑大方!”
哈哈哈,大臣们笑了。
金自点笑道:“王上所言极是,狗哒山野村夫,乌合之众,竟然敢效仿天朝皇帝,简直就是东施效颦,自不量力!”
“没错,东施效颦,自不量力!”
“狗哒知道什么礼仪,画虎不成反类犬,真够丢人的!”
“他也配称帝,狗驱子长不了!”
“没错,等天朝上国的大军到了,让他们屁滚尿流!”
原本还有些垂头丧气的朝鲜君臣,立刻信心满满了。
不为别的,皇太极连自己的黄罗伞盖都搞不好,还有什么威仪,不用怕他!
仁祖高兴了,带领大臣们回归行宫,喜气洋洋。
山下,清军大营。
中军大帐前,一个肥胖矮壮的中年男人站在黄罗伞盖下面。
他戴着青色的貂皮帽子,三角眼,八字胡,目光如炬,此人便是后金大汗,爱新觉罗”皇太极。
皇太极仰望着黄罗伞盖,非常的郁闷气愤,喘着粗重的白汽。
才洗了几水而已,自己的黄罗伞盖怎么完全变了样子!
在皇太极身后,站着正黄旗巴牙喇额真,费扬东。
皇太极统御上三旗,分别是正黄旗,镶黄旗和正蓝旗。如今正蓝旗已经交给皇太极嫡子豪格代管,所以皇太极只剰下两黄旗。
两黄旗是八旗中的精锐,而巴牙喇是白甲兵的集合营,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费扬东能统领正黄旗巴牙喇,那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之王!
费扬东的勇猛,与鳌拜不相上下。他是负责皇太极安全的领侍卫大臣,是皇太极的铁杆亲信。
这时,一个瘦弱的文臣跑过来,偷看一眼皇太极脸色,直接跪倒在地:“奴才范文程叩见皇上!”
皇太极沉着脸,指着黄罗伞盖:“范文程!你给朕一个解释!”
范文程看了看黄罗伞盖,哭丧着脸:“皇上息怒!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奴才是花了大价钱,专门请人制作的。奴才回去后,一定彻查!”
皇太极气愤:“这才洗了几水,掉色如此严重,简直丧心病狂!你看看上面的金龙,完全都走样了!你让朕的仪仗还怎么用!”
“回去后,给朕彻查!朕要不杀几个贪官,都对不起自己的脸面!”
范文程急忙磕头:“皇上恕罪!奴才一定彻查,重办那些贪官!”
皇太极心情稍微舒缓